小嬸黃桂香怕事情走漏風聲,影響女兒進兵工廠,這才裝哭賣慘的開始“訴苦”。
她一個娘家分子不好,爹不疼,性子軟弱的丫頭,搶了她工作又怎麼了?
她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黃桂香假意抹了一把眼角沒有的眼淚,實則是借著袖子掩去眼底的算計。
逼仄的小小屋子裡,隻有黃桂香的哭訴聲。
黃桂香一邊假哭,一邊用眼角餘光暗暗觀察著阮安寧的神色。
見阮安寧坐在那裡沒有半點反應,暗暗生了不悅。
兩家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五年,黃桂香把阮安寧這個軟弱的性子拿捏得死死的。
她隻要眉頭一皺,阮安寧就緊張得如臨大敵,害怕得不知所措。
叫她往東,絕不敢往西!
可現在,她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阮安寧卻像個看戲的人,絲毫不為所動!
黃桂香已經沒有了耐心,既然軟得不行,那便隻有來硬的了。
於是,黃桂香恢複了往日一貫的冷臉。
“安寧,你下鄉的事情已經定了下來,安平也很快就要去兵工廠上班,其他的你就彆多想了。”
阮安寧唇角輕扯。
演不下去了啊,直接攤牌。
可她不是原主,沒有那逆來順受的脾氣。
“我要是不下鄉呢!”
阮安寧話落,黃桂香立即變了臉,她沒想到阮安寧居然敢頂嘴。
不等黃桂香說話,一旁的阮安平早就看不下去了,她大聲喊道。
“阮安寧,我是你親堂妹,你工作名額讓給我怎麼了?你不是讀書很厲害嗎?你下鄉回來再考一次不就行了。”
“都是一家人,用得著這般計較嗎?這肥水也沒流到外人田!”
“我媽好話說儘,難不成你非要我們跟你下跪,你才滿意?你眼裡還有沒有我媽這個長輩?”
她計較?她倒想問問這對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母女,是誰給了她們這般底氣。
才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
阮安寧聞言,麵帶嘲諷之色,寒聲道。
“她算哪根蔥,也配當我的長輩?我可沒有這樣厚顏無恥的長輩。”
黃桂香母女倆沒想到,往日跟個悶葫蘆一樣的受氣包阮安寧,居然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
黃桂香的臉色黑如鍋底!
阮安平在黃桂香的精心養護下,被寵得不像樣,性子驕縱,這五年來處處壓榨原主,以欺負原主為樂。
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憋屈氣?
“阮安寧,你這個慫包,皮又癢了是吧?敢這樣跟我媽說話!”
脾氣火暴的阮安平,氣衝衝上前一把扯住阮安寧胸前的衣服,抬手就是一耳光打下去。
啪!
阮安平被阮安寧反手甩了一巴掌。
巴掌的聲音在狹窄的屋子裡十分響亮。
阮安平的國字半邊臉立即腫了起來。
甩了甩手腕,活動了一下,阮安寧感覺全身力氣恢複了不少。
原主平時重活乾得多,這身體雖然沒有什麼營養,但勝在有力氣。
被打疼的阮安平,捂著臉愣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盯著阮安寧。
“你——居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