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安指著小幾上的茶壺,陰沉著臉道:“長風,為父了悄賣關子,你就說,這壺茶是不是你送給玉春的。”
“確實是我送的。”李長風道,“昨夜我看二弟喝多了,料想會口渴,便送了這壺茶來。怎麼了?”
韓玉瀟怒道:“怎麼了?你自己做的事,難道自己不知?昨晚玉春拉了一夜的肚子,虛脫成這樣。大夫檢查了這壺裡殘渣,分明是放了瀉藥。”
李長風看向李玉靈,對方連忙躲閃目光。
李玉春咬牙切齒道:“爹,娘,這人昨天才剛來,就想下藥把我害死。是何原因,有何用意,不言自明!”
李長風道:“茶確實是我送給二弟的,不過我並不知道其中有問題啊。我也是一片好心,豈能料到裡麵有藥?”
李瑞安皺眉道:“茶是誰煮的?”
李玉靈主動承認道:“爹,茶……是我煮的。不過,我也是一片好心,考慮大哥剛來可能睡不習慣,所以用這茶幫他寧神安眠。送去時好好的,誰知道他在裡麵做了什麼手腳?”
這時,一名仆人跑進來道:“啟稟老爺,夫人,小的在大少爺房裡找到這包藥粉,不知是何物。”
說著,呈上一個小紙包。
李瑞安打開看了一眼,放在一邊。
韓玉瀟咬著牙道:“好啊,李長風,你還有什麼可狡辯?”
“哈哈……”李長風淡然一笑,無所謂地說道,“證據確鑿,看來確實沒什麼好說的了。沒錯,藥是我放的,怎麼著吧?”
“你……”李玉春沒料到他竟然這麼狂。
李玉靈驚訝地看著他,也沒想到他這麼爽快就承認了。
韓玉瀟氣得牙齒直顫,扭頭對李瑞安道:“你看看,他做了錯事,還如此囂張,毫無悔改之意。你是總捕頭,又是一家之主,對律法規矩之事最為清楚。你來說說吧,看怎麼處置?”
李瑞安臉色很難看,猶豫了一下道:“孩子開個玩笑,沒必要上升到國法的程度。李長風,為父念在你初來不懂規矩,今日就隻責你十尺家法。如若再敢行此悖逆之事,定拿你去天京府是問。”
所謂十尺家法,就是用家裡的戒尺打十下。
“爹,才十尺,也太少了吧?”李玉春委屈道。
李玉靈勸道:“二哥,算了,十尺就十尺,再爭倒顯得我們小氣了。”
李瑞安起身道:“跟我來!”
李長風跟著他來到書房,看到他從牆上的取下一根三尺長二指寬的厚尺子,扯過一張條凳,指著道:“脫下褲子,屁股露出來趴好!”
聞言,門外的仆人丫環識趣地避開,關上了門。
李長風疑惑地看著李瑞安,壓低聲音道:“你來真的啊?”
李瑞安打開一麵櫃子,拿出一個鼓囊囊的厚枕頭。
啪……
一尺抽下去,你彆說,聲音還挺像,看來是李瑞安特意準備的。
李瑞安瞪著他道:“你啞巴啊?”
李長風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配合好。
李瑞安又一尺抽下去。
“啊!”李長風扯開嗓子,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哭喪著道,“爹,我到底是不是你兒子啊,你下手咋這麼重啊?”
李瑞安道:“就是因為是我兒子,我才會教育你,換作彆人,老子才懶得管呢。”
說著,又是一尺抽下去。
外麵花園裡,李玉靈站在那裡,愧疚地望著書房的門。心頭暗想,他明知事情是我乾的,若是極力爭辯,憑爹的洞察力,必能查出原委。可他居然那麼爽快地認了。
韓玉瀟走過來道:“怎麼?你還心疼他了不成?”
李玉靈抿了抿嘴唇,把娘拉到角落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