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馨帶著二十名傷痕累累卻意誌堅定的大內侍衛,與鳳淩雲及其麾下的火鳳族戰士告彆。
“此次多虧鳳長老與諸位火鳳族勇士鼎力相助,否則我等恐怕已遭毒手,犯罪現場亦難保全。此恩此情,蘭馨與諸位同僚,銘記於心!”蘭馨對著鳳淩雲,鄭重地行了一個大禮。
鳳淩雲連忙側身避過,拱手還禮:“蘭大人言重了。師祖有命,我等自當竭儘全力。
守護正義,亦是吾族所願。此地既已無虞,我等便先行告辭,回族中複命。”
說罷,鳳淩雲一聲清嘯,眾火鳳族人紛紛化作本體,絢麗的羽翼展開,騰空而起,如同一片燃燒的霞雲,迅速消失在天際。
蘭馨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心中感慨萬千。
李長風……他究竟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力量和秘密?
……
禁軍統領王如山府邸的書房。
書房內燭火昏暗,王如山獨自一人坐在太師椅上,背影在牆壁上投下巨大而沉重的陰影。
他麵前擺放著一壺酒,兩個酒杯。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如同磐石般冷硬。
但那雙緊握著椅子扶手,微微顫抖的手,卻暴露了他內心絕非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書房門被輕輕敲響。
“進來。”王如山的聲音嘶啞低沉。
一名心腹家將推門而入,麵色沉重,低聲道:“將軍,事情……辦妥了。少爺他……飲鴆自儘,留有悔罪書一封。”
王如山的身軀幾不可察地晃動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那副冷硬的模樣。
他緩緩閉上雙眼,久久沒有說話。
書房內死一般寂靜,隻有燭火燃燒時偶爾發出的劈啪聲。
良久,王如山才重新睜開眼,眼中已是一片血紅,卻沒有任何淚光,隻有一種近乎殘忍的決絕。
他拿起酒壺,將兩個酒杯斟滿,然後端起其中一杯,對著空無一人的對麵舉了舉,一飲而儘。
辛辣的酒液滾過喉嚨,卻壓不住心底那翻江倒海的痛楚與冰冷。
另一杯酒,他緩緩傾倒在地麵上,酒水滲入名貴的波斯地毯,留下深色的印記。
“誌海我兒……莫怪為父心狠。”王如山的聲音低沉得如同夢囈,“要怪,就怪你自己不長眼,惹了不該惹的人,卷入了不該卷入的漩渦。
要怪,就怪為父身在這禁軍之位,容不得半點汙跡,更不能……讓陛下和右相為難。”
他必須這麼做。
在皇帝已然震怒,右相鄭公策又態度不明的情況下,他隻有用兒子的命,來表明自己對皇帝的絕對忠誠,來撇清與鄭開權等人過於密切的乾係,來保住王家和他自己的權勢地位。
這是斷尾求生,更是棄車保帥。
在權力的棋局上,親情有時候,就是最可以被犧牲的籌碼。
豈能像錢伯正那個傻子一樣,最後孫兒沒保住,自己也載了進去?
可能後續的影響,還遠遠不止。
整個錢家,都將覆滅。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
心潮澎湃,仿佛能聽到高牆之外,那無形卻更加殘酷的廝殺之聲,正在步步緊逼。
趙家院子案或許即將落幕,但由此掀起的朝堂風暴,卻才剛剛開始。
而他王如山,已經親手將祭品,獻上了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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