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指尖觸到血書殘墨的刹那,整座合衾杯突然坍縮成胎盤形狀的青銅鼎。鼎腹表麵十萬個氣孔同時噴出腥臭羊水,那些浸泡在渾濁液體裡的竟是曆代道侶被剝離的守宮砂——每粒朱砂都在膨脹成血色肉瘤,瘤體表麵浮現出玄裳不同世代的容顏!
"師兄...抱緊我..."血色肉瘤突然齊聲呢喃,瘤體裂開的縫隙裡伸出纏繞青銅姻緣線的手臂。林風揮動星砂筆斬斷三條臂膀,斷肢墜地卻化作三生石碎片,石麵刻著的合籍誓言突然活化,凝成情蠱毒蛾撲向他的七竅。
玄裳殘魂凝成的星光鎖鏈突然倒卷,將林風捆成紅綢裹屍狀。深淵底部升起九千張婚床,每張床幔都在滲出混著星砂的初潮血。當最中央的鎏金拔步床咯吱作響時,林風看見自己第一世大紅的喜服——那衣襟上繡著的並蒂蓮,蓮心竟嵌著飼道胚胎的胎盤切片!
"坎離焚心!"林風咬破舌底噴出淨世真火,火焰觸及婚床的刹那突然異變成催情青煙。煙霧中浮現出令人窒息的畫麵:九世前的洞房夜,他親手用合歡剪剜出道侶的元陰,而那柄凶器此刻正插在飼道鼎的臍眼處!
鼎腹突然傳來胎兒啼哭。十萬粒守宮砂肉瘤同時爆裂,噴湧的膿血凝成玄裳完整的魂體。她鳳冠下的容顏突然皸裂,麵皮剝落後露出的竟是老乞丐布滿青銅算珠的臉:"乖徒兒,該給師父敬改口茶了..."
林風突然撕開自己胸膛。心臟表麵纏繞的姻緣線突然繃直,線頭末端拴著的竟是七歲沙堡的了望塔!當塔尖刺穿玄裳魂體的瞬間,飼道鼎突然倒轉,鼎口噴出浸泡著《焚星鑒》殘頁的羊水——那些泛黃的紙頁上,每個字都在滲出混著星砂的母乳!
"原來如此..."林風瞳孔倒映著鼎內真相。玄裳破碎的魂體突然重組為接生婆,她手中染血的青銅剪刀,正是當年斬斷臍帶的斷緣刃:"師兄可知,你七歲時堆的沙堡..."
話音未落,深淵岩壁突然剝落。裸露的青銅骰子表麵,浮現出林風輪回前最原始的命格——他竟是玄裳分娩時排出的胎盤所化!那些沙堡城牆的每一粒砂,都是初代守燈人研磨自身道骨所製的催產藥!
玄裳突然將剪刀刺入自己小腹。噴湧的星砂混著卵巢碎片凝成《逆光律》終章,經文觸及飼道鼎的瞬間,整片天地突然收縮成產道形狀。林風在逼仄的血肉甬道裡窺見:所謂三十三重天,不過是玄裳子宮褶皺孕育的羊水宇宙!
"震巽歸藏!"林風暴喝震碎周身姻緣線。星砂筆蘸著卵巢血在虛空畫符,符咒觸及產道肉壁的刹那,整片深淵突然開始宮縮——那些婚床化作催產陣眼,每陣劇痛都讓青銅骰子多出條裂痕!
老乞丐的狂笑突然變成慘叫。他臉上的青銅算珠紛紛爆裂,每顆珠芯都湧出浸泡著合巹酒的羊水。林風抓住飛濺的珠片刺入自己丹田,道胎爆裂的瞬間噴出十萬草編蚱蜢——每隻蚱蜢複眼裡都跳動著七歲沙堡的星火!
產道突然撕裂。林風順著血瀑墜入胎盤宇宙,眼前漂浮的星砂突然凝成初代飼道者的真身——那竟是放大億萬倍的玄裳子宮!宮體表麵密布的隕石帶,分明是曆代道侶被抽乾的元陰所化!
"兌澤噬天!"林風將星砂筆擲向宮體核心。筆鋒觸及宮頸口的刹那,整座子宮突然痙攣,噴湧的星砂羊水裡浮出十萬枚帶血的婚戒。每枚戒指內側都刻著林風的生辰,戒托上鑲嵌的卻是玄裳不同世代的卵巢切片!
玄裳殘魂突然在戒指堆裡重生。她鳳冠上的東珠爆開,露出裡麵跳動的飼道胚胎:"師兄...用合歡剪..."話音未落,胚胎突然伸出青銅臍帶纏住林風脖頸——臍帶末端的吸盤裡,竟全數嵌著他輪回時的合籍庚帖!
林風突然捏碎三生石碎片。鋒利的石棱割斷臍帶,噴濺的羊水突然凝成《焚星鑒》缺失的墮胎篇。當他將經文拍向玄裳額頭時,整座胎盤宇宙突然碳化——坍縮的宮體碎片裡,浮出個渾身沾滿胎脂的嬰兒,那孩童掌心握著的正是沙堡鎮界碑!
"原來是你..."林風瞳孔劇烈收縮。嬰兒脖頸後的飼道烙印突然活化,凝成老乞丐的虛影:"乖孫兒,該給爺爺喂長壽麵了..."
虛空突然垂下十萬根青銅筷子。每根筷子末端都拴著林風某世道侶的腸子,腸衣表麵刻滿祝壽詞。當筷子插向嬰兒天靈蓋時,飼道鼎突然從血瀑裡升起——鼎內沸騰的竟是混著星砂的引產藥湯!
林風突然奪過玄裳手中的斷緣刃。刀鋒劃過自己手腕的瞬間,噴湧的動脈血凝成逆光產鉗。當鉗口咬住嬰兒脖頸時,整片宇宙突然響起初生啼哭——那哭聲竟與七歲堆沙堡時的笑聲共振,震碎了所有青銅婚戒!
"乾坤倒懸!"林風將產鉗刺入自己心臟。心頭血觸及逆光律文的刹那,老乞丐的虛影突然碳化成接生婆的裹腳布。玄裳殘魂化作的星砂突然凝成助產歌謠,每個音符都在重寫諸天誕生宣言——這次的開篇詞,是嬰兒嘬破胎膜時的第一口喘息!
當最後縷青銅姻緣線化為齏粉時,林風懷中的鎮界碑突然軟化。七歲沙堡在星砂血泊裡重新堆砌,這次城牆了望塔上飄揚的,是用初潮血染紅的逆光旌旗。玄裳支離破碎的歎息從旗麵滲出:"師兄...下個宇宙...莫再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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