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罡隻覺得頭皮發麻。
他死死地盯著寧浩,感覺心臟被人狠狠地攥住,快要無法呼吸。
天地共鳴!
這首專門為他而寫的詞,竟然引動了天地共鳴,豈不是說……他這些年的頹廢憂鬱,讓文道先聖都為之動容?
“哇……”
李純罡封閉的心門驟然打開,淚水決堤,像個孩童樣哽咽哭泣了起來。
曹公愣了愣神。
再仔細感悟寧浩剛才所誦的那首詞,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這首詞寫到了李純罡的心坎裡去了。
他心中驚奇。
萬沒想到寧浩僅僅憑借‘杏花村’‘酒肆’,加上李純罡嗜酒如命的形象,就能夠猜到一些事,心思敏銳。
太強了!
曹公自認為在京城也見過不少頂尖天驕,但上到聖院下到京城順天書院,就沒有一個能夠跟寧浩相比的。
不說寧浩在永安州的鳴國傳世詩詞,就單論他在初見李純罡,從細微處入手,直接創作出與天地共鳴,並且直入李純罡心坎的詞作……就足以堪稱天下第一才。
文道標杆,實至名歸。
當~
當~
文道天音二響,宛若驚雷般,在李純罡耳畔炸響。
李純罡身形搖搖欲墜,臉上全是駭然之色,顫聲道:“貫……貫府……我的感情竟然能夠鳴府,我對的起你啊!”
他哭的更凶了。
“……”
寧浩聽的整個人一愣愣的。
還真讓他給蒙對了!
寫杏花和酒的詩詞並不少,有家喻戶曉的‘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的《遊園不值》。
也有‘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的《清明》。
但無論是《遊園不值》還是《清明》,都不太契合此情此景。
所以思來想去,寧浩就將宋代文學家謝逸的《江城子·題黃州杏花村館驛壁》給搬運了過來。
主要這首詞寫的是一滴思鄉懷人的情懷。
而他覺得李純罡一代大儒,跟屠夫一樣選擇隱居,肯定是有原因的。
而不管是誰,隱居之後,內心其實都會感到孤獨,也會有思鄉懷人的時候。
加上寧浩初見李純罡的時候,對方捧著酒壇子,整個人就是一酒鬼的形態。
這樣的人要麼是官場失意,要麼就是情場失意。
而從李純罡此人的半響來看,大概率是情場失意,所以寧浩當機立斷,直接就選擇了這一首詞。
沒想到真蒙對了!
曹公此刻微微仰起頭,頗有幾分得意,道:“李純罡,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你覺得本公身邊的這個‘寧浩’,如何?”
李純罡情緒逐漸舒緩過來,他看了眼曹玄德,選擇無視,目光落在了寧浩身上。
他撣去身上的灰塵,鄭重地朝著寧浩拱手長揖,道:“李純罡不知‘傳世天驕’當麵,有失遠迎,未儘地主之誼,還望海涵……慚愧!”
寧浩作揖回禮,道:“李前輩言重了,晚輩與曹公不請自來,本就冒犯在先,多有叨擾,還望見諒!”
“不敢不敢!”
李純罡臉色一變,連忙說道:“這一句前輩,純罡不敢受啊……”
寧浩這種天驕,或許就是文曲星降世,將來是肯定要成聖的。
這前輩的分量太重,李純罡自認為承受不起。
而且他現在確實後悔了!
因為他實在沒有想過,文道留名的寧浩,竟然會這麼年輕。
曹公道:“李純罡,後悔了吧!”
“後悔!”
李純罡重重地點了點頭,道:“不過我收回剛才的話,並向你表示歉意!”
曹公見李純罡低頭,心情彆提有多麼舒暢了。
昔日的這個好友心比天高,心高氣傲的,跟在大殿下的母親身邊,壓根就瞧不上他。
現在他挾大殿下,前來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