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夫子張棟暗自慶幸的時候,院長陳德子也鄭重地緩緩打開字據。
他強行按捺住內心的激動,甚至做好眯眼的準備……
因為才氣貫府的詩詞文章真跡,會有才氣縈繞。
加上真跡折起來,才氣無法散開,一旦掀開見光,就會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就跟掀開鍋蓋的水蒸氣一樣。
然而。
院長陳德子打開字據後,意料中的異象並沒有出現,半眯的眼睛瞪大:
“這是什麼玩意兒?”
眾夫子齊齊愣住。
什麼情況?
才氣繞閣的情況怎麼沒有出現,這可是才氣貫府的勸學詩。
“啊?”
張棟夫子怔了怔,道:“這是我跟寧浩學士割斷師生關係的字據啊,院長您要的不是這個嗎?”
啪!
院長陳德子氣的胡子都在抖,將字據甩在地上,胸膛上下起伏道:“老夫要的是才氣貫府的真跡!”
“張夫子,你……你就拿這個來糊弄老夫?”
“還有這個叫什麼寧浩的學士,都有浸淫武道之心了,行事莽撞,不上心,朽木不可雕,那你還將他留在書院乾什麼?”
幾個夫子連忙上前,給院長陳德子順氣:“院長莫急!”
“院長勿氣!”
“張夫子可能拿錯了,張夫子啊,你彆傻愣著,趕緊將才氣貫府的真跡拿出來,讓院長和我等開開眼界啊!”
眾夫子都沒見過才氣貫府的詩詞真跡,心也癢的不行。
“昨日文鐘二響,不……不是院長的詩作嗎?”張棟愣了愣神。
眾夫子跟院長陳德子盯著張棟夫子:
“不是你?”
“真不是你?”
張棟冷汗直冒,茫然道:“我就是個教外院讀書人的夫子,哪有這等才華啊!”
“是什麼讓你們覺得我行的?”
哪個讀書人不希望作出引動天地合鳴的詩詞文章,關鍵他張棟沒這個水平和福分。
“那到底是誰?”
院長陳德子氣順了很多,但整個人的神色卻更加頹廢,如喪考妣。
“是寧浩!”
大夫子鄭律的聲音,突兀地在書閣中響起。
隨後身穿青色儒衫的大夫子鄭律,邁步走進書閣之中,厲眉始終微蹙,麵容始終板著。
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什麼是……是寧浩?”
張棟夫子眉頭跳了跳,心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院長!”
“諸位夫子!”
大夫子鄭律先是麵無表情地打了聲招呼,然後說道:“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不用瞎猜測了。那首讓文鐘二響,才氣貫府的勸學詩,是我的弟子寧浩所作,我親眼目睹。”
嗡~
“什麼?!”
“不……不可能吧,他還隻是個學生……”
“鄭夫子,你啥時候有弟子了?”
眾夫子隻覺得腦袋嗡鳴,腦子像是被人捶了一下,心中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那首才氣貫府的勸學詩,竟然出自學生之手,而不是夫子和大儒?
潛意識裡,他們幾乎都認為這不可能。
什麼讀書人會有這種才華?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夫子張棟不相信這是真的。
他才剛跟寧浩割斷師生關係。
院長更是揚言要將寧浩逐出書院,要是寧浩是作出勸學詩的人……他會氣死的!
怕是祖宗的棺材板都壓不住,會跳出來揍死他,竟然錯過一個這樣的學生。
院長陳德子也是好一陣發懵,理了理情緒,問道:“鄭律,你是說那首勸學詩,是書院的一個學士所作,名字叫做寧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