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昌河被一種陌生的感覺席卷著。
他覺得掌心滾燙,抱著她的手臂都硬成了一根棍子,有時候又虛軟的不行。
他很寵著她,從小到大背過也抱過,賠罪的時候更是被她踩在腳底下。
香香軟軟的,抱著很舒服,心裡是很熨帖的感覺,但……這一次的感覺很怪異。
腿不是腿,胳膊不是胳膊,鬆開又舍不得,抱著又想不斷收緊,有一種想勒進骨血的變態衝動。
空氣中到處都充斥著一股妖甜。
一路勾著火,燒得他喉嚨乾癢。
不能讓她看見自己的臉。
他有一種莫名的恐慌。
“蘇昌河,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少女清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頸下突起的喉結滾了滾,一顆豆大的汗珠劃過了眉骨,他艱澀道:“什麼?”
“喜歡!什麼是喜歡?”少女沒好氣地又重複了一遍,“那些男人都說喜歡我。可是喜歡那到底是什麼啊?”她接著又歎了一口氣,有些愁苦道:“老師說我的媚術修煉到了瓶頸,模仿的再像終究不入流。”
她剛剛沒有直接下手殺了那些人,隻是想仔細看看他們所說的喜歡,真正高明的媚術,不是隻有豔俗華麗的殼子,還有能促使人瘋狂的欲望。
可是看來看去,她也沒看出些什麼,隻有那些令人作嘔的占有欲和膨脹的虛偽。
好色之徒而已。
喜歡、情愛,不應該是這樣。
蘇昌河心裡一梗。
“姑奶奶,你還要多厲害?你的媚術已經是暗河…哦不、天下第一了!”
“你看看剛剛那些走火入魔的人,都捅爛了還沒清醒!再提升就要成精了!”
“那喜歡不喜歡的根本不重要!”
忽然他想起了什麼,嚴肅道:“不對,不是說好了不許再用媚術的嗎?”
少女眼尾的丹蔻輕揚,黑曜石般的眸子漫不經心上挑,她嫌棄地翻了個白眼,不想和他做無謂的爭執。
“我蘇靈鑒從來出挑!要做就做最好的,要學就學到極致。”
“蘇昌河,不要裝傻。”
“不懂喜歡就算了!”
蘇昌河啞然。
承認吧,你管不住她的。
“暮雨哥哥呢?他懂不懂?”蘇靈鑒問他,“你們不是一起出的任務嗎?”
“他被大家長叫走了。彆想了,他那個木魚腦袋,石頭性子,哪會懂什麼男女之情!你高看他了。”
“這樣嗎?可是暮雨哥哥很得女弟子喜歡的呀?”少女的長長的眼睫撲閃出細碎的迷蒙。
“哎呀,那都是…假象,假象!代表不了什麼的!”
什麼暗河第一美男!
蘇昌河才不承認他嫉妒了。他蘇昌河論樣貌論身材論氣質哪裡比不過蘇暮雨了?
蘇暮雨,他這個請人吃飯隻買的起饅頭的家夥!
身為殺手、身在暗河,玩什麼兩袖清風啊?
給小姑娘買個珠花的錢都沒有!
趕緊的,祛魅!祛魅!
於是他就開始叭叭地給少女講述蘇暮雨的木魚日常。
要不是蘇靈鑒和蘇暮雨相識了好幾年,她會以為是哪塊木頭成精了。
結實的小臂微微使勁,蘇昌河掂了掂她,笑眯眯地下了總結,“所以啊,他是真的很無聊!”
他喜歡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