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蟄所在方位就是孤虛之陣的陣眼。
蘇靈鑒一劍毀去,將象征家主身份的令牌重重丟在他們麵前。
黑蟒之上,蘇靈鑒居高俯瞰,身姿俊逸、紅衣張揚。
“慕子蟄已死!即日起,慕家由我蘇靈鑒統帥——不服者,死!”
……
今日似乎過得格外漫長,九霄城中處處發生著一場權力變革。
舊的痕跡逐漸被抹去,新的輝煌正在鑄就……
蘇家
蘇昌河坐在廊下高高地拋著自己的匕首,右腿翹起搭在左腿上,那坐姿懶散中透著一種儘在掌握的霸氣,像一頭正在打發無聊時間的雄獅。
“看來在謝慕兩家眼裡,我們蘇家氣數已儘了呀。”
“我們?”蘇穆秋搖著羽扇品味這意味深長的兩個字,“你會覺得現在的你,和蘇家還是一體的嗎?”
蘇昌河接住拋出的匕首歎息一聲,“唉,穆秋叔是怪我不肯儘心儘力呀!”
“得!”他放下腿,站起身來,“那我接下來就要乾活了。”
蘇昌河微笑著走向堂屋門口。那裡麵隻有傷了顏麵的蘇家家主在獨處。
輕薄的匕首在他的指尖飛花旋轉。蘇昌河的雙手因為常年操練寸指劍布滿薄而緊實的繭,但好在骨骼形狀好看、線條勻稱、手指修長有力,並不顯得潦草,見過他使用寸指劍的人都知道,一旦那指尖的匕首開始旋轉起來,要劃破對手的喉嚨就是輕而易舉。
蘇穆秋抬手攔在他身前,“家主不讓任何人進去。”
青年抬眼看他,沒有後退半步,薄唇勾出一個滿不在乎的弧度,“嗤。”
下一刻,周遭陰影裡驟然竄出數位蟄伏的蘇家弟子,“錚——”一片刺耳的劍鳴撕裂空氣,數十柄利劍同時出鞘,穩穩鎖定在一人身上——蘇穆秋。
蘇昌河對著他挑了挑眉。
蘇穆秋微微瞠目,後背涼颼颼的冒出一身冷汗,他放下了羽扇。
蘇昌河轉著匕首跨進了那扇門,橫梁投下的陰影壓在他眼下,將眸中未明的情緒掩了大半。
屋內隻點了幾盞蠟燭,蘇燼灰就坐在那不甚明亮的燭火下。
“你終於還是進來了。”
“老爺子猜到我會來?”蘇昌河找了一個不遠的位置坐下,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寸指劍。
蘇燼灰緩緩道:“你們三個中,執傘鬼蘇暮雨被大家長提拔成了傀;修羅女蘇靈鑒生性張揚、做事出格,卻也靠著慕家那個女人的麵子立了修羅府……
“而你送葬師蘇昌河,還隻是一個普通的蘇家弟子……卻不得不說,你是最像我年輕的時候,野心與膽識都在。”
蘇昌河隻是輕笑,不置一詞。
“你以前被我壓著不敢冒頭,如今看我銳氣已失,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蘇燼灰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