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見到阿黃如此“給力”的表現，阿青還是忍不住轉身給它豎了個大拇指，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不過你的加油我接受了！回去獎勵你大骨頭！”
劍無塵看著這一幕，額頭青筋直跳。
他握劍的手微微發抖——眼前這個逗狗玩羊的丫頭，真的是傳說中那個一劍斬殺天魔的“天劍”阿青？怎麼看著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喂，那個……”阿青撓了撓頭，“劍什麼來著？無塵對吧？”
她拍了拍腰間青鋼劍：“咱們是現在開打，還是你先帶我們參觀下你們天劍閣？聽說你們的‘劍塚’挺有名的……”
劍無塵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丫頭當是來遊山玩水的嗎？！
劍無塵看著眼前這個看似天真爛漫的少女，心中原本的重視之意蕩然無存。
但就在阿青認真起來的刹那，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純粹劍意撲麵而來，那淩厲的氣息幾乎要刺穿他的雙眼！
“好純粹的劍意……”劍無塵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握劍的手竟微微顫抖——不是恐懼，而是興奮。他修行劍道數百載，從未遇到過如此純粹的劍意。
看來是他眼拙了。
他深吸一口氣，鄭重地拔出寒霜劍，劍尖直指阿青：“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劍吧！”
阿青展顏一笑，豎起一根纖細的手指：“可以啊。不過……”她眨了眨眼，“如果你能接我一劍而不敗，我立刻掉頭就走。”
劍無塵周身寒霜劍瞬間爆發出刺骨寒氣，方圓百丈內的空氣都凝結出細密冰晶。
劍無塵看著阿青豎起的那根纖細的手指，臉色瞬間陰沉如鐵。他堂堂北州第一劍，何時被人如此輕視過？
“一劍？”劍無塵的聲音冷得能結冰，“小姑娘，你未免太狂妄了！”
阿青卻隻是歪著頭，青絲隨風輕揚：“試試不就知道了？”
她話音剛落，劍無塵突然感到一陣心悸——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女，周身竟開始散發出一種令他毛骨悚然的劍意。
那不是淩厲逼人的鋒芒，而是一種返璞歸真的純粹，仿佛天地間最本源的“劍”之真意。
“好！”劍無塵突然大笑，寒霜劍直指蒼穹，“那就一劍定勝負！”
他不再保留，破碎虛空七重的修為全力爆發。寒霜劍上凝結出層層冰晶，整個天劍峰的溫度驟降，連空氣都開始凍結。
“寒霜九劫——天霜式！”
這是劍無塵壓箱底的絕學，曾經憑此一劍冰封三頭同階天魔。此刻全力施展，方圓百丈瞬間化作冰雪世界，連時間都仿佛被凍結。
阿青卻隻是輕輕握住青鋼劍柄，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看好了……”
“鏘！”
青鋼劍出鞘的瞬間，天地為之一靜。
沒有華麗的劍光，沒有駭人的聲勢，隻有一道樸實無華的青色劍痕劃過虛空。
劍無塵瞪大眼睛，他看到了——
那是初春的第一縷暖陽融化了堅冰；
那是清晨的第一滴露珠滑落葉尖；
那是生命最初的模樣，純粹得不含一絲雜質……
“啪嗒。”
寒霜劍上的冰晶儘數碎裂。劍無塵呆呆地站在原地，額前一縷黑發緩緩飄落——那是被劍氣削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