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兜了一兜子水,可重了,她想跑快也跑不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魚群從麻袋口邊遊走。
她本來還挺著急,等把麻袋拖上岸一看,居然網住了將近二十條小魚,比第一網還多,立馬來勁兒了。
“看看,我說的沒錯吧!對著魚群拖,網的就是多。”
還壓上韻了。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
劉根來懶的跟她掰扯,“還有不少呢,接著來?”
“這回對準了,一個也彆讓它們逃。”
石蕾又一抖繩子,把麻袋放進水裡,劉根來跟她一塊扯著繩子,沒走幾步,麻袋就自動翻了過來。
拉了三次網,石蕾多少有點經驗了,這回,沒把麻袋口貼住水麵,這樣,麻袋裡兜的水就不多,拉的速度快了不少。
彆說,這招還挺管用,那群小魚還真沒逃出去多少,一網又抓住了二十多條。
就是跑的有點快,累的她連粗氣都喘上了。
“這裡沒魚了,去前麵那個水坑。”
兩網撈了這麼多魚,石蕾竟有了點成就感,玩興更濃了。
她在玩兒,根旺和彩霞也在玩兒,倆人又往酒瓶裡抓了三四條小魚,都分不清哪條是哪條了,還一個勁兒的說著新放進去的魚最漂亮。
也不知道尷尬。
反正他們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不是每個水坑裡都有小魚群,在連著空著兩個水坑之後,下一個水坑裡的小魚忽然多了,一網竟然拖了三十多條,把根喜根旺和彩霞高興的一陣大呼小叫。
根喜高興是因為魚多,根旺和彩霞高興是因為抓到一條小鯽魚。
那鯽魚也就比指甲蓋大一點,但因為不一樣,兄妹倆都如獲至寶,把酒瓶舉的高高的對著夕陽看個不停。
這回再誇的時候,就是言之有物了。
魚多,石蕾更來勁兒了,拽著劉根來在這個小水坑裡連著拖了四趟才消停。
小壇子裡的小魚已經有一百多條,根喜加了一次水還是密密麻麻蔚為壯觀。
彩霞隻看了一眼,立馬對酒瓶裡的幾條魚沒興趣了,把酒瓶還給根旺,又要幫根喜拿壇子。
“給,彆摔了。”根喜眉飛色舞道。
再看根旺,小臉兒都耷拉了。
三哥孩子活生生的演了一把變臉。
幾人往下一處水坑走的時候,正好趕上生產隊下工,這片地是一隊的,劉栓柱和李蘭香也在下工的人群之中。
遠遠的看到他們,兩個人就扛著鋤頭湊了過來。
現在的農活兒主要是鋤草,在這個沒有除草劑的年代,鋤草靠的主要是鋤頭和雙手。
乾農活,劉根來有經驗,一看倆人扛著鋤頭,就知道生產隊是在給地瓜或是花生鋤草,要是給玉米鋤草,就會鑽玉米地,用手拔,用不著鋤頭。
“你們在乾啥呢?”
劉栓柱走在前麵,問話的卻是李蘭香。
“抓魚。”根喜從彩霞手裡接過小壇子,小跑著迎了上去,“大哥和三姐好厲害,抓了好多好多魚。”
“我這兒還有幾條最漂亮的小魚。”根旺也舉著酒瓶子,獻寶似的迎了上去。
隻是,倆孩子迎上的都是李蘭香,不約而同的把走在前麵的劉栓柱晾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