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偷槍嗎?槍給你,看你拿不拿得住!”
嘭!
劉根來又砸了第二下。
第一下,手指就斷了一根,第二下又斷了一根,以現在的醫學水平,他這隻手就算治好了,也會留下點殘疾,乾活可能還問題還不大,想偷東西怕是沒可能了。
“好了,彆砸了。”王棟一把抱住劉根來。
不是他反應慢,實在沒來到劉根來居然會用槍砸小偷的手——開槍和用槍砸完全是兩回事,反差有點大,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劉根來已經砸兩下了。
“把他的槍給我卸了。”金茂吼了一嗓子。繞過審訊桌,幾步蹲在小偷身前,查看著他手上的傷勢。
骨頭起碼碎了兩根,骨頭斷了筋沒斷,小偷右手的兩根手指頭像煮熟的雞爪子一樣勾著。
馮偉利也湊了過來,咂了兩下嘴,“手傷成這樣,治好了也是個殘廢,這樣也好,直接斷了你當佛爺的念想,以後好好做個人吧!”
他這話是衝小偷說的,那小偷疼的直哼哼,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得到。
“你咋這麼衝動?”王棟來回看著劉根來的手槍,又看了一眼小偷的手,後半句話沒有說出口。
把小偷的手弄殘,出氣是出氣了,可也留下了打人的證據,小偷要是要真鬨起來,上頭肯定會處理他。
“秦壯,你去喊所長。”金茂吩咐著早就傻眼了的秦壯,又從王棟手裡把劉根來的配槍接了過去,放到審訊桌上。
審訊的時候把小偷的手弄殘了,這種事兒肯定要第一時間向所長報告,回過神的秦壯撒腿就跑,馮偉利和王棟誰都沒攔著。
劉根來卻跟沒事兒的人似的,溜達到審訊桌旁,翻看著審問記錄。
沒一會兒,周啟明就匆匆來到審訊室。
他先檢查了一下小偷被廢的右手,又冷著臉一指劉根來,“丟了槍還不知道悔改,我現在就停你的職,你給我滾出派出所,立刻,馬上!”
啊?
停職?
劉根來不是所長的心腹嗎,揍個小偷就停職,這懲罰也太嚴重了吧!
金茂、馮偉利、王棟和秦壯都有些傻眼,不約而同的看向劉根來,卻見劉根來衝他們擠著眼睛,嘴角還帶著笑。
啥意思?
所長跟他在演戲?
可他倆也沒啥交流啊!
他跟所長已經默契到了無須視線溝通,就能知道對方想法的程度了?
“是!所長。”劉根來打了個立正,轉身出了審訊室。
“所長……”
劉根來剛一走,王棟和馮偉利就圍上了周啟明。
他們求情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周啟明厲聲打斷了,“閉嘴!誰也不準給他求情!把配槍弄丟了,還敢撒野,派出所的臉都被他丟光了,我回頭就把他開了!”
啊?
這下,不光王棟和馮偉利,就連秦壯也知道周啟明是在演戲。
劉根來的槍根本就沒丟,不就在桌子上放著嗎?
看來,分局應該是想采納了劉根來的建議,假戲真做了。
“老金,你跟我出來一趟。你們幾個把他送醫院,治療費所裡出。”周啟明撂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審訊室,金茂默不作聲的跟了出去。
“起來,去醫院。”秦壯踹了小偷一腳,“跟個大爺似的,還得我們送你去醫院,欠你的啊!”
小偷這會兒褲襠已經沒那麼疼了,右手還是鑽心的疼痛,他用左手撐著地,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臉上都是淚痕。
他不是哭,是疼的掉淚了。
十指連心,兩根手指的骨頭都被打斷,他疼的都快沒知覺了。
等三個人帶著小偷出了審訊室,金茂已經在審訊室門口等著他們了,周啟明卻不見了蹤影。
“我跟你們一塊去。”金茂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等幾人押著小偷出了辦公房,卻見辦公房門口圍著不少人,都在看著貼在牆上的布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