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是不是壞人抓多了,也把我歸壞人堆裡了?”於主任斜了劉根來一眼。
白眼珠還挺多。
劉根來笑了笑,“於大爺,你當了這麼多年主任,彆告訴我你不會整人。”
“你以為我是你啊,才乾了多長時間公安,就一肚子壞心眼。”論鬥嘴,於主任可不怵劉根來。
“於大爺,說正經的,沒見我煩著嗎?”劉根來翻了於主任一個白眼兒,就是不知道他的白眼珠有沒有於主任多。
“你小子白當公安了。”於主任笑了笑,“你沒看見錢多多穿的什麼衣服嗎?”
我都沒敢仔細看她,哪兒知道她穿了什麼衣服?
劉根來心裡嘟囔著,也不說話,靜待著於主任下文。
於主任也沒賣關子,繼續說道:“錢多多穿了一身新衣服,還有點塗脂抹粉,你說她來上班的時候是啥心情,我們這麼折騰她,她又是啥心情,落差這麼大,她又會是啥反應?”
“嗬嗬……還是你鬼。”劉根來還真沒想到這一層,
本來是想來當大爺,結果乾上苦力了,這麼大的心理落差,是個人怕是都受不了吧?
“所以說,招數損不損不在於招數本身,關鍵是看有沒有用對地方。”於主任伸手端起一杯茶,側著身子喝了一口,又咂吧咂吧嘴,躺下了。
“這話有道理。”劉根來點點頭,表示自己學到了。
就好像那些隻想著自己的人,你就是把槍抵在他最親的人腦袋上,也威脅不到他,而對那些有特殊性格的人,用一些根本威脅不到普通人的招數,就能輕易拿下。
比如有潔癖的人,你弄一坨大便,威脅抹他身上,大概率你讓他乾啥,他就乾啥了。
“放心吧,她堅持不了幾天。”於主任又拿起了放在旁邊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這是把自己當諸葛亮了?
人家諸葛亮扇的是鵝毛扇,你用個芭蕉扇是啥意思?
可等一回頭,劉根來就知道啥原因了。
現在剛九月,白天還是多少有點熱。辦公室的門兒被他關半天了,辦公室裡有點悶。
劉根來不動聲色的把門打開,又坐了回去。
怎麼拾掇錢多多的事兒談完了,後麵的話就不怕她聽見。
“於大爺,欠你那頭豬,你啥時候要?”
給爺爺買收音機用的那張收音機票就是他用野豬換的,這事兒他一直都記著。
“現在就……還是過兩天再說吧!”於主任呼的一下坐起來,話說到一半,忽然改口了,還朝櫃台方向看了一眼。
“嘿嘿……”劉根來忍不住樂了。
這是想要肉,又不想讓錢多多嘗到甜頭。估計於主任這會兒要多糾結就有多糾結吧!
“笑什麼笑?還不是你小子給我惹的麻煩?”於主任罵了一句,又躺下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等你把活兒乾完了,我再來給你送野豬。”劉根來還在笑著,他實在是憋不住。
無意之中,竟拿捏住了於主任。
就是不知道於主任會不會想啥損招,儘早讓錢多多滾蛋。
“你還待著乾啥?見到你就煩。”於主任轉過身,給了劉根來一個後背。
這是解決不了問題,想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劉根來抹了一下臉,壓下了翹起的嘴角,又拿起茶壺,對著壺嘴灌了幾口,這才起身離開。
“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於主任沒搭理他,連動都沒動。
等劉根來出了門,他才翻身坐起,輕聲罵了一句,“這個小兔崽子,故意拿肉吊我胃口。”
琢磨了一會,於主任又拿起茶壺,想倒杯茶喝,剛端起來就感覺不對,打開茶壺蓋一看,立馬又罵上了。
“飲牛呢?一壺茶都給我喝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