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寫檢查?”丁大山瞪著兩眼問道。
“滾滾滾,該乾啥乾啥去,彆特麼煩我。”劉根來把半邊身子都探進辦公室的丁大山推了出去,嘭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他剛坐下,丁大山又把門推開了,滿臉好奇的問著,“你犯啥錯了?”
“你想幫我寫?”劉根來沒好氣的白了這家夥一眼。都這麼大歲數了,好奇心咋還那麼重?
“我哪兒會寫那玩意兒,我又沒犯過錯。”丁大山往後縮了縮。
“那還不趕緊滾?再煩我,我就讓你犯個錯,過過寫檢查的癮。”劉根來惡狠狠的威脅著。
這話還真好使,丁大山立馬把門關上了。
連個檢查都沒寫過,丁大山的人生不圓滿啊!
要不要給他補上這個短板呢?
劉根來胡亂琢磨了一會兒,才把心思拉了回來,從抽屜裡把紙筆翻了出來。
開槍報告,劉根來早就輕車熟路了,寫這玩意對他一點難度也沒有,隻用了十來分鐘,就把報告寫好了。
可寫檢查,他就犯了難了。
其實,他就是忘了數錢,這事兒本身問題不大,但架不住金茂上綱上線。
金茂的心思,他也知道,金茂是想從思想上給他打上一個烙印,以後再碰到跟錢打交道的事兒,就會繃緊這根弦兒。
不從根上把小樹苗扶正了,將來容易長歪。
越是這樣,思想認識就要深刻,可問題是,他本來就是個膚淺的人,深刻不進去啊!
憋了半個多小時,頭發都薅掉了好幾根,也才憋了兩行字。
這特麼的算是要了親命了。
劉根來抓了抓頭發,無意中一瞥,看到了放在馮偉利辦公桌上的幾張報紙,立刻心頭一動,把報紙拿了過來。
周啟明寫報告的時候,都能拿報紙參考,他寫檢查,照樣也能參考參考。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他把那幾張報紙都翻爛了,也沒看到一條跟檢討有關的文章。
除了歌功頌德,就是表決心,就沒個犯錯的。
什麼破報紙,連個檢查都不登,差評。
劉根來氣的把報紙一丟,垂頭喪氣的窩進了椅子。
又呆坐了十來分鐘,硬是沒憋出一條算得上深刻的思想認識。
咋辦呢?
以金茂的性子,糊弄是糊弄不過去,思想認識不深刻,寫的再多也要重寫。
重寫……
寫個雞毛!
豁出去挨頓揍得了,金茂還真能把他屁股打開花還是咋的?
這麼一想,劉根來立馬不犯愁了。
瞄了一眼導航地圖,,劉根來發現周啟明、沈良才和金茂都來了審訊室,一人一間,跟原先的人一塊兒審著賭徒。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們審的還是原先的那幾個人。
乾嘛死揪著這幾個賭徒不放?
賭博又不是一個人的事兒,就他們算不肯交代自己參賭多久,贏輸多少,從其他賭徒嘴裡一樣能問出來。
把信息一綜合,他們的嘴再嚴也沒用。
這一點,連他都能想到,周啟明他們會想不到?
能想得到,還揪著這幾個賭徒不放,他們究竟想問什麼?
琢磨了一下,劉根來有了猜測——他們不是想讓這幾個賭徒供出那個副局長吧?
似乎隻有這個解釋能說的過去。
可問題是,就算這幾個賭徒有點身份,他們也未必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