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州低頭,雙肩猛顫一下。
時了了以為他又發作了,下意識的上前幾步,恰好陸宴州抬起頭,她猝不及防的就撞進了這人笑意未散,仿若含著秋水的眸中。
過近的距離,讓兩人都是一呆。
陸宴州先一步移開了視線,長睫微垂。
差點忘了麵前的小男仆還有暗戀自己的嫌疑。
“我好多了,我們走吧。”
他輕聲道。
也沒問時了了為什麼會知道自己怕黑的事兒。
時了了瞥他一眼。
【怎麼出去?】
“您力氣恢複了嗎?”
那門再來一腳可就倒了。
陸宴州搖頭。
“這個。”
他突然從兜裡摸出來一樣東西,在時了了眼前晃了晃。
銀白的帶子上,一塊小屏幕反射著熒光棒亂七八糟的光,手表形狀的東西就這麼出現在了時了了眼中。
她眼神定住。
“iWatCh?”
【好小子,你帶了不早說,還要我熒光棒做什麼】
陸宴州點頭:“嗯,剛想起來。”
將表遞過去,他重新將頭埋回去:“幫我打,我好累。”
語氣因為疲憊,音色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時了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低頭在表盤上戳了幾下。
“少爺,打給誰。”
“輕舟。”
說完,怕小男仆不知道是哪兩個字,又補了一句:“輕舟已過萬重山。”
時了了疑惑臉:“誰褲子沒穿?”
陸宴州:“………”
對上他隱隱透著無奈的目光,反應過來自己聽錯了的時了了淡定的撓撓臉:“哦,輕舟已過萬重的輕舟。”
隨後輸入該聯係人,跳出一個號碼後她便打了過去。
“喂~寶貝,怎麼了?”
對麵傳來一個歡脫的男聲。
時了了:“你好褲子,我不是寶貝。”
對麵人:“………???”
陸宴州唇角勾起清晰的弧度。
時了了:報一絲,口誤了。
“你好,我是陸宴州的貼身男仆,我跟少爺現在被困在了一號宴會廳旁邊的……”
“舊儲物室。”陸宴州補了一句。
時了了重複:“舊儲物室裡。”
聽到陸宴州的聲音,楊輕舟一驚:“霍,你這是讓人陰了啊。”
“嗯。”他答。
“等著,小爺我這就趕過去英雄救美~”
“等等,事後記得給我買炸雞吃,三街最裡麵的那家,不要手套!”
陸宴州聲音敷衍:“嗯。”
時了了忍不住低頭掩住笑意。
【宴子身邊還有這麼歡脫的朋友,挺可愛】
楊輕舟:“哦對了,那個小男仆,順便給我解釋一下‘褲子’這個稱呼是怎麼回事兒。”
時了了:“………”小東西挺記仇。
陸宴州收回手表。
怎麼不笑了,是生性不愛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