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了了看著沒有一絲猶豫朝這邊走過來的陸宴州,不得不提醒這位愛乾淨的小少爺:“少爺,你剛吃了魚。”
言下之意:【彆親老子】
陸宴州本身就隻是想逗逗她。
意識到陸宴州怕是讓人跟蹤了自己,時了了也沒再問他是怎麼找到了這裡。
“少爺忘了在樓頂上說過的話嗎?”
陸宴州把她拉到餐桌旁坐下,聞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懶洋洋的,還帶著點調侃:“怎麼不叫我陸宴州了。”
不等她回答,動作自然的將筷子遞給她,隨後緩緩打量了一下房間布局。
偏冷硬的風格,小區地段並不算好,甚至有些偏僻,家具看似低調實則昂貴。
經濟實力顯然跟他查到的那位‘房主’身家不匹配。
也就是說,這棟房子背後的主人另有其人。
“你隻說讓我放你走。”
他抿了口時了了習慣性遞過來的溫水,茶褐色的眸子緩緩眨了眨,透出幾分玩味。
“但是沒說不許我來找你。”
時了了心想怎麼就奴性大發的把水遞過去了,應該潑在陸宴州臉上才對。
指骨敲擊桌麵,時了了順聲抬眸,恰好捕捉到了陸少爺眉眼間那未曾遮掩好的疲憊。
【昨晚去哪兒夜夜笙歌了】
陸宴州暗道一聲小白眼狼,不給她深想的機會。
“平心靜氣的聊聊。”
“為什麼要逃。”
陸宴州說這話時,唇邊是溢著笑的,但眸中顏色卻深不見底,丁點兒光線都透不進去。
其實原因什麼的不重要。
他這次來為的就是把時了了帶走。
至於約定……
那是什麼?
時了了看著他,說真的,陸宴州現在的表情像極了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陸小少爺這副麵上帶笑,笑意卻透不進眼底的模樣,便是時了了對他的第一印象。
明知道這個時候攤牌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甚至也明白按照陸宴州的性格,沒準兒整個小區都早被包圍起來,就等甕中捉鱉。
但時了了還是說了。
“在知道我是女生後,為什麼不揭發我。”
【你一個彎了的gay對我一個女的這麼好,肯定是有所圖謀!】
陸宴州有些沒有理解她的腦回路。
“我沒有說過嗎?”
他雙手支著下顎,茶褐色的眸子仿若藏著翻湧雲煙。
“無論性彆,我都喜歡你。”
倏忽間撞見那雲煙後的洶湧,心臟無端跳漏一拍,心湖中央落了一隻蜻蜓,漣漪一圈圈的蕩開,久不停歇。
說起來,這是時了了第一次從陸宴州嘴裡聽到的表白。
沒有生死離彆下的心聲袒露,也不存在情到濃時的順其自然。
陸宴州隻是安靜的坐在這裡,用那雙漂亮的茶褐色眸子靜靜注視著自己,闡述著事實。
雖然不想承認,但就是在這一刻,時了了相信了。
她相信陸宴州是真的喜歡自己了。
胸腔裡積存的鬱氣突然散了些許,時了了指尖不自覺的揉搓著褲子布料,問他:“少爺,你知道為什麼我爺爺在出生時就一直讓我用男裝示人嗎?”
陸宴州表情突然變得心不在焉起來,聞言道:“因為不想把腳皮傳染給你。”
時了了:???
【你怎麼知道我爺有腳皮!?】
陸宴州:當然是你說的
“你是因為陸廷風,所以不信任我?”
陸宴州眸中有瞬間的傷心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