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和咱們老夫人素有交情,當年戚家願意收留,我們是很感激的。”
鄭二夫人忙說著好話,好讓郡主早點讓他們走人:“沒及時搬走,我們確實怠慢,可這些年,這個宅子,我們除了住,什麼也沒動過。”
再除了主院的鎖。
這個郡主想必也知曉了。
鄭二夫人不談這個,看向郡主,試探著打個商量。
“要不就算我們租賃的?如此漂亮的宅子,按照皇城的價錢,我給郡主的這個盒子,也是夠的。”
話落,忙補充一句:“要是郡主覺得不夠,錢嘛,咱們好商量。”
她家可是商賈,還是首富,錢嘛,不是郡主要多少,她能給多少。
“這個麼......”
虞黛映瞧著大一盒子的錢,輕輕挑眉,看向賠笑的鄭二夫人。
再瞧臉色難看的國公爺一言不發,時不時卻是咳嗽幾聲。
明白昨天他被禦史中丞罵病了。
瞧國公府的人,似乎都想要她收下這錢。
那她收下好了。
明顯見他們鬆了一口氣,虞黛映從衣袖裡取出一封信,遞給國公爺,見他老人家遲疑,還是神色複雜地接過。
瞧他認出信封上的字跡,隻道:“這是當年我外曾祖父,想寄給鄭老爺子的信。
奈何,送不出去,可本郡主覺得,你們還是要看一看。”
“這......”
國公爺沒有見過戚老爺子,可他父親的書房,隨處可見戚老爺子的書畫。
他自然也認得戚老爺子的字。
猶豫再三,還是將信打開,信中的內容迅速展現眼眸,半晌都回不來神。
“父親?”
鄭大老爺瞧父親的臉色蒼白,莫非這信,是戚老爺子罵他們的?
戚家的筆墨有多厲害,他們豈會不知道?
必然字字誅心,那這羞辱得有多狠,竟讓父親難堪至此?
“老夫.......”
國公爺看著手上的信,聲音都乾澀起來,一時竟也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神色。
父親和他,惦記了戚家的藏書閣幾十年,不曾想,這原本是要送給他們的。
那他們這些年,都算什麼?
怪不得戚家,從未來尋他們算賬。
他們在戚家的眼中,是笑話吧?
鄭家原先是商賈,當年父親敗光家產,卻得戚老爺子相助。
讓父親飽讀戚家的詩書,鄭家也因此從商賈,一躍成為先皇器重的勳貴。
憑借的,就是戚家的治國良策。
父親是有戚家的培養,才能在朝堂立足,可到了他們這些後代,卻撐不起來。
商賈的根基,實在不能和朝堂那些世家相比。
戚家的書,卻培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名臣。
這也是父親,為何執著要戚家的藏書閣,不肯搬走。
還撬了幾十年的鎖。
國公爺自嘲,看向郡主,知曉她將信拿出來,不是為了羞辱他們的。
也得有臉才能羞辱,可他們要是有臉,也不能賴著不走。
還撬人家的鎖。
可郡主將信拿出來,總不至於是要將這些書,再送給他們。
“不知,郡主想要什麼?”
“這信呢,拿給你們,是想全了外曾祖父對學生的一片誠心。”
虞黛映看向臉色難看的鄭老爺子,見他都要拿不穩信,輕輕挑眉。
“外曾祖父當年悉心教導你們鄭老爺子讀書,鄭老爺子喚一聲先生,也是情分所在。”
“學生忘恩負義,做先生的,自是不會自降格局,同你們計較這些。”
“但,本郡主就不一樣了。”
虞黛映看向他們,同他們算了算:“今年年初,這座宅子就在本郡主的名下,你們霸占我的宅子,算著也該有八個月了。”
“總要賠我點什麼,剛剛的錢財不算,這是你們自己送我的,我是不會再還回去。”
說著,瞧他們都沒有意見,很滿意道:“本郡主也不要彆的,聽聞皇城最大的茶樓是鄭家的。”
“這樣吧,本郡主在皇城一日,茶樓最好的包間得留給我,茶水點心,一律不能要我的錢。”
“如何?”
!?
鄭大老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她就要這個?
這是還沒有說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