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呢,是不是又不能走?
鄭二夫人苦著臉,想喚住郡主,又不太敢,卻見郡主忽然回頭囑咐。
“夜裡搬家的時候,不要太大動靜。”
哦!
這是能走了?
鄭二夫人驚喜,他們能趁著天黑,悄悄地搬走了?
那還等什麼,萬一郡主反悔了可怎麼好?
走,立馬走!
國公府的人片刻都不想耽誤,摸黑也要離開。
待次日虞黛映醒來的時候,他們搬得乾乾淨淨的,不禁笑了笑。
還挺迅速的。
“聽侍衛說,他們一直搬到淩晨,才全部離開,動作還放得格外輕,生怕吵到郡主呢。”
落枝高興道:“屬於他們的東西,全部都搬走了,戚家的東西,他們都沒動。”
說著,指著外麵,補充一句:“他們還把鄭府的牌匾給帶走了,戚家的牌匾在庫房。
婢子瞧著有些破舊了,可要掛上去?”
“不急,明日換個新的就成。”
虞黛映坐在庭院曬著太陽,讓侍女將她帶來的箱子搬過來:“他們既然搬走了,本郡主也該清點我的東西了。”
“也是!”
落枝幫著郡主一起:“咱們在皇城,可不止這一座宅子。”
定南王府是一直在扶桑郡落腳,可他們老王妃和王妃,都是在皇城生活過的。
嫁妝裡麵,有好多在皇城置辦的鋪子呢。
都來皇城了,肯定要清點。
萬一還有如國公府這樣,背地裡占他們便宜的呢?
虞黛映吩咐侍衛拿著在皇城的鋪子地契,將這些鋪子的掌櫃都請過來。
有些賬,得算。
讓他們先將賠錢的賬簿拿出來,一瞧,竟然還不少。
“這麼多賒賬的,還多年不還?”
虞黛映翻著賬簿,見虧空的還有點多,尤其是這一連串的賒賬,瞧著落款還是藺府。
怪異道:“這個藺府,是本郡主認識的藺府?”
“回,回郡主,是的。”
“藺府為何欠了這麼大銀子?藺家沒錢嗎?”
“這個......”
掌櫃斟酌話語:“這個書肆原先是藺老夫人的陪嫁,藺府的筆墨這些,都是書肆供的。”
“後來藺老夫人生了郡主的母妃,藺老夫人就給王妃存嫁妝,一早這個鋪子就在王妃的嫁妝單子裡。”
“許也是沒想到王妃會遠嫁到扶桑郡,書肆也沒法跟著去扶桑。”
說著,聲音更加低了:“這個,王妃遠嫁扶桑郡後,藺大老爺他們知曉這個鋪子是王妃的陪嫁,拿筆墨字畫這些,都會付錢。
除了,除了藺老爺子,郡主您的外祖父。”
虞黛映瞧著手上的賬簿,看向掌櫃問:“瞧著這賒賬,外祖父這是從我母妃嫁到王府,到現在,從未還過啊。”
“算著,也有二十來年了,你們一次也沒去藺府要過?”
“這個......”
“外祖父知曉這個書肆,是我母妃的嫁妝嗎?”
“知曉是知曉的,就是....”
掌櫃有些摸不清郡主的意思:“藺老爺子畢竟是王妃的父親,咱們也不好上門要錢。”
“這話何意?”
虞黛映的眼中浮現笑意,揚著手上的賬簿:“開鋪子,本就是要賺錢,哪有賒欠,還不上門討債?”
話落,翹著的嘴角弧度更深了:“明日一早,你就去皇宮外堵我外祖父,等他一下朝,就管他要錢。”
“啊!”
掌櫃結舌:“這,這不好吧,怎麼說那也是您外祖父呢。”
“外祖父,也要欠債還錢。”
“啊,這個......”
掌櫃看向笑盈盈的郡主,有些不懂,郡主瞧著也不似缺錢的啊,怎麼還討債,討到藺府去了?
這不會六親不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