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珒棲瞧武安侯他們都聽明白了,不再逗留,他還得早些將朝堂的公務忙完。
方能趁著皇祖父不注意,去皇家彆院見郡主。
這個時辰,郡主必然愜意地躺在溫泉中。
他也泡過這個溫泉。
那郡主會不會在想他?
宿珒棲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揚,見武安侯他們還要商議軍務,起身離開。
卻是走到門口,想起來一件事情,回頭看向恭送他的世子,稍稍停頓,忽然溫聲問。
“孤能不能,問世子一件私事?”
“嗯?”
應明燭還愣了一下,明白了什麼,搖頭說:“殿下是想問臣和尹家結親的事情?
這門親事,並不存在。”
聽著乾脆的回答,宿珒棲不意外,尹家想和武安侯府結的這樁親事,明顯存著諸多算計。
如世子這般聰明理智之人,豈會同意。
可聽聞應大老爺收下了尹家的嫁妝,還當有什麼變故。
也是還好,應大老爺非是武安侯府的世子,不能當家作主。
不然若連武安侯府也摻和其中,這個麻煩就有點難辦。
那他如何能早些去見郡主?
宿珒棲含笑點頭,又壓低聲音提醒:“說起尹家,聽威南侯提過一句,說是尹家也想和威南侯府結親。”
也想?
那這是尹家先被威南侯拒絕了,再找上他們武安侯府?
應明燭輕輕挑眉,見皇長孫殿下說完轉身就離開,跟出去相送。
目送殿下上了皇家的馬車,瞧著馬車走遠,這才疾步回祖父的書房。
見祖父召見副將和軍師在商議,輕步進來將門關好,瞧他們是在說上丘郡流寇之事。
應明燭一隻耳朵聽著,又細細琢磨著尹家之事,瞧軍師他們應下祖父的吩咐離開,才看向祖父說。
“尹家這是急需將門的勢力,又是威南侯府,又是我們。”
“孫兒看,尹家想我們出兵平亂,平的就是上丘郡逃竄的流寇。”
“還得趕在祁家之前,祁家雖然這些年跟隱退了一般,可他們的實力沒人敢小覷。”
“能和他們對抗的,還真得我們這兩家將門。”
“這不,尹家被威南侯拒絕,又立即找上我們侯府。”
應明燭如此一想,思緒全然明朗:“怪不得他們什麼都願意給,原來他們招惹的麻煩,竟然和開國皇後的娘家牽扯上了。”
說著,眉心輕擰:“這群流寇,能引出祁家的將士追捕,還讓尹家如此著急。”
“孫兒看,這次的麻煩甚大。”
怪不得皇長孫殿下急著要去城南,這回的熱鬨可不簡單。
應明燭想了想,看向祖父說:“這幾天,要不還是孫兒親自去城南巡視?”
“不行!”
武安侯看向應明燭負傷的手腕,冷聲皺眉:“你的傷尚未好全,就急著狩獵。”
“現下傷勢加重,有多糟糕,無須本侯多言,你理應清楚。”
“再不好生養著,你是想廢了這隻手?”
“我......”
應明燭捂著負傷的右手,都能感受到酸痛,卻還是為難道:“讓祁家追捕的流寇,說不定已經偷偷逃竄到城南。”
“二弟行事,有些魯莽,我還是放心不下,可皇後娘娘和郡主眼下都在城南。”
“萬一出了差池,武安侯府可難逃其責。”
“總不能讓祖父放下軍中要事,親自去巡視。”
聞言,武安侯凝視應明燭手腕上的傷許久,忽然道:“你二弟是該氣死任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