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袁少府尹這話的意思,似乎在指著我?”
“除了平遠伯你,難道還會有第二個人有這般本事?”
“哦?”
聞言,平遠伯還思忖了一會兒,忽然認真地搖搖頭:“如果真有人故意攛掇這些寒門子弟&bp;,在初試中落敗。
除了我,好像也不會有第二個人。”
“平遠伯,你這話,是在承認?”
“我不承認,袁少府尹大人和諸位,似乎也不信我。”
“我們.....”
“你們特意找過來,是想讓我出主意,還是來試探我?”
“我們......”
接連兩句問話,幾人麵麵相覷,國子監祭酒的麵色都有些凝重。
文軒賽還未開始幾個時辰,文軒樓上的紅燈籠熄個不停,還一大半皆是寒門子弟。
他們怎麼能不格外注意?
真察覺到了,又太過害怕,隻好親自來求證。
似乎,他們也求證到了。
國子監祭酒的麵容都有些苦澀,還是將話挑明了:“伯爺,那,真的是您嗎?”
“嗯,是我。”
“!?”
短短幾個字,卻讓眾人渾身一震,頃刻間又甚是悲痛:“伯爺,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這可是一年一次的文軒賽,屬於我們寒門中人的文軒賽。”
“我們這些人,能有寒窗苦讀的機會都是艱難。”
“好不容易,朝堂給我們爭取入朝為官的機會。”
“這些年文軒賽上拔得頭籌者,可皆是我們寒門子弟。”
“要是今年還未進入文軒賽的正試,寒門子弟一個個都惜敗。”
“文軒賽,還屬於我們嗎?”
“您知道這對往後寒門子弟的前途,會是多大的阻礙嗎?”
“伯爺,您為何要如此!”
瞧著他們一個個痛心疾首,平遠伯的聲音依舊溫和,儒雅的麵容上還有淡淡的笑意。
示意他們看向對麵文軒樓上掛著的燈籠,逐漸有名門子弟燈籠的熄滅。
“無須去問,必然是甘相爺出手了,他在阻攔勳貴子弟對寒門中人的追殺。”
“你們看,這些出身高貴的人,就是喜歡掌控一切。”
“就是認為有勳貴子弟在,寒門子弟沒有贏的可能,我們要想贏,要靠他們施舍。”
“要靠這些勳貴大族,高抬貴手。”
“文軒賽是我們寒門中人的嗎?前提是,沒有勳貴子弟參加。”
“一旦他們參加了,寒門子弟的燈就會一盞盞熄滅。”
“寒門子弟滿懷希望,試圖在文軒賽上,努力爭取一個入朝為官的名額。”
“可於這些名門子弟而言呢,他們瞧不上,瞧上的,隻是一本書。”
“一本藏書,就可以讓他們磨滅,寒門中人為官的希望。”
“再看看我們寒門中人視若希望的文軒賽,不可笑嗎?”
平遠伯見寒門子弟的燈籠,又開始一盞盞熄滅,儒雅的麵上笑意濃了幾分。
“靠他們高抬貴手的文軒賽,寒門中人有什麼可稀罕的。”
“這些名門子弟想爭奪書,讓他們爭好了。”
“這一次,是我們寒門中人,高抬貴手,施舍給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