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明顯鬱悶的聲音,甘辭舟看向忽然就收斂了笑意的施逢昀,哪裡還會有昨夜沒了桑落酒的心痛。
說著都覺得自己的話語透著驚喜:“我這不是給皇上送了桑落酒,皇長孫殿下就送來了還禮。”
“還是今日早朝之前,殿下讓皇家侍衛親自送到我的手上。”
甘辭舟話落,故意拖長聲音,一字一句重重道。
“乃赤石硯,書香子弟都心向往之的赤石硯。”
“什麼!?”
赤石硯?
施逢昀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口有點發疼了,身為書香世家的子弟,豈會沒有聽聞過赤石硯的名氣。
此硯台名為赤石硯,卻並不是指用赤石做的硯台,這個石是指做硯台聞名的石家。
南凜國的讀書人,誰又會不喜愛石家的硯台。
無論是做工還是質地,沒有任何一家的硯台,能和石家相比。
石家的硯台也有舉世無雙之名,他們家無論哪一方硯台,都已然甚是珍貴。
尤其是赤色的硯台,乃石家的鎮鋪之寶,也唯有此硯,是占了石家的名。
赤石硯,也實在是一硯難求。
他祖父都是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得到的赤石硯,平日裡彆提多寶貝了。
連碰都不舍得讓他碰一下,時不時還要同他炫耀,讓他羨慕。
可隻要想到沒哪個晚輩會有,他也能心裡平衡一些。
可皇長孫殿下竟然送了赤石硯給甘大公子,還是因為他讓公公去取了甘大公子的桑落酒?
那他這是僅僅壞心辦了好事嗎?
施逢昀都不願意相信:“赤石硯無疑乃稀世珍寶,尤其對於讀書人而言,這可比什麼桑落酒,更為珍貴。
殿下當真送給你啦?”
“自然,殿下一貫大方。”
甘辭舟瞧痛心之人忽然就換成施逢昀了,見他都要捂著心口了,當即能明白施大公子了。
看彆人心痛,確實乃是一樁美事。
那也不能怪施大公子想讓他丟了桑落酒,好看他心痛的樣子。
那他再紮一刀好了&bp;:“若非昨夜裡,施大公子提醒公公我有桑落酒。”
“我哪有機會能得到皇長孫殿下的赤石硯。”
甘辭舟真誠朝著施逢昀作揖行禮:“確實要感謝施大公子的成人之美。”
“我......”
施逢昀更是難受了,不想再看到甘辭舟了,卻聽著他含笑道:“為表感謝,我可以讓你摸摸赤石硯。”
摸摸?
這是感謝他?
施逢昀不想理睬他,大步就朝著另一邊走,忽然又退回來問:“當真可以摸摸?”
話落,就見甘辭舟還放聲大笑起來,瞧他一副扳回一局的舒暢感。想說什麼,卻見他捧腹忍笑還是點頭應下。
當即也忍了忍,這可是赤石硯,他確實想摸摸。
施逢昀忽然還動了動心思,要不想想祖父還有什麼寶貝,會是郡主需要的?
說不準皇長孫殿下也會送他一方赤石硯。
可郡主會需要什麼呢?
虞黛映美哉著呢,原本來城南皇家彆院,就是為了享受。
這會兒還有皇長孫殿下相伴身側,自然愜意。
皇後娘娘也心情甚美,還有美酒作樂,這可是皇上連夜送來的桑落酒。
都無須他們陪伴了,有美酒足矣。
“那,郡主,我們去山上的山寺逛逛?”
宿珒棲瞧著沉醉在美酒中的皇祖母,含笑讓嬤嬤仔細照顧著,他們就不叨擾了。
恰好,他有一個地方想和郡主去瞧瞧。
難得將朝堂公務都處置好,能有閒暇的時候,可要愜意享受。
虞黛映也正有此意,皇家文軒賽那邊可沒什麼動靜,唯有一群愁苦哀嚎的書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