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珒棲卻是明顯覺得心中難以平靜,從未有過如此的心神不寧。
這樣難以掌控的狀態,持續了好些天。
今日更甚。
一想到明日就能迎娶郡主,同郡主結為夫妻,他好似連路都走不穩。
隨著亂跳的心口,手心到雙腿都在發麻一般。
就是連額頭,都時不時冒汗。
如此失態,可是惹得父王一直笑他。
“噗——”
雍王看慣了自持穩重的兒子,瞧他臨近大婚,緊張得屢屢失態。
實在忍不住想笑,這可比兒子幼時的時候更好玩。
卻也慈愛地安撫:“第一次成親,都這樣!”
雍王還指著自己笑話道:“本王迎娶你母妃的時候,緊張得都雙腿發抖。”
“一個沒站穩,還讓門檻給絆住了,直接撲倒在地上。”
說著,也很有自知之明道:“當然了,本王那是讓你外祖父給嚇得。”
說著,雍王還湊近兒子的耳邊,偷偷說:“你外祖父大婚的時候,聽聞緊張得走路都能撞柱子。”
“還撞了不止一回,據說連拜堂的時候,都要你外祖母扶著。”
“如你外祖父這般威風凜凜的大將軍,迎娶心上人,都手足無措呢。”
雍王還左右瞄了瞄,聲音更小了些:“更是聽說啊,洞房的時候,你外祖父連脫衣裳都雙手發顫。”
“多不頂事呢,還是你外祖母上呢。”
是,是這般?
宿珒棲還是第一次聽聞,瞧父王偷樂,也沒忍住輕聲笑了笑。
就聽著父王寬慰道:“小年輕們成婚,哪能心如止水。”
“你不緊張,還奇怪呢。”
雍王說著,還指著旁邊雙腿發抖的禮部尚書:“你瞧,他比你還緊張。”
宿珒棲見禮部尚書一邊擦著汗,一邊默念明日大婚流程,瞧著是比他還要慌神失措。
他怎麼忽然能鬆弛一些了?
卻聽著有喜笛聲響起,歡鬨的鑼鼓聲也傳來。
知曉,是郡主的嫁妝送來了。
果然見一箱箱嫁妝,都往他的院中抬進來,還是郡主的長兄親自送來。
此乃南凜皇室婚娶習俗,除了送嫁妝,還要相看婚房。
這看婚房是有門道。
宿珒棲瞧郡主的母妃和舅母往婚房走進,身後的嬤嬤還抬著一個貼著喜字的箱子進去。
這是要在婚房添置幾樣東西。
他卻是不能進去看。
待她們出來,這婚房就要關上落鎖,鑰匙要交到郡主的手上。
直至明日郡主同他拜堂成親,他們的婚房方能打開。
宿珒棲還挺喜歡這樣的大婚規矩,不禁期待起來明日他和郡主,一同踏入婚房的畫麵。
目光也忽然落在他的腰間,就見郡主的侍衛遞過來一個盒子。
無需看,也知曉是郡主為他繡的腰帶。
卻瞧郡主的長兄,也遞過來一個盒子,笑容還有幾分狡黠。
“這是......”
“藥。”
虞千逐見皇長孫殿下打開他送的盒子,一瞧裡麵放著紅鸞瓷瓶,明顯看到殿下眉眼的跳動。
含笑隻道一個字,就見皇長孫殿下都哭笑不得。
卻是貼心輕語:“臣在來皇城的路上,為了此藥,可是以身試毒。”
“所用藥材,都謹慎把控,絕對不傷身體。”
“傷的,都是我的身體。”
宿珒棲啞然失笑,瞧著手上的藥,能嗅到熟悉的藥材。
為大補之藥。
他的洞房,難道會有多麼猛烈?
都不行到需要用藥?
“殿下,信臣,您真的需要。”
虞千逐真誠地看向皇長孫殿下囑咐:“宮裡頭派來的嬤嬤,為了明日的洞房,可是使出渾身解數。”
“妹妹又是習武之人,&bp;殿下,您懂的。”
這話說得委婉,他確實也懂郡主的哪哪都行。
宿珒棲忍俊不禁,還是收下這盒藥,能讓郡主開心就好。
有這盒藥,那有樣東西,必然也會讓郡主心悅。
“這是.....”
“給郡主的新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