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在煩躁下與這群書生立下賭約,可著實嚇了老道士一跳,悄悄的拉了拉薑遠的衣袖道:“徒兒,不可輕言。”
薑遠假裝沒聽見,對張賢禮拱了拱手:“煩請府尹大人做個見證。“
“本官自然做這個見證!“張賢之道。
張賢禮見事情鬨得這般也有些許不高興,但現在見薑遠誇下海口,他也就權且聽之,必竟前麵不久他還當著一眾百姓說了,成與不成都會感激不儘之類的話。
能聽得進彆人的進言獻策,也是一個當好官的標準之一嘛,張賢禮自然認為自己是為官一任為百姓請命好官,儘管他心裡也對這個素有惡名的紈絝抱有很大的懷疑。
“既如此,還請張大人找一清靜之所在,咱們好好聊聊。”薑遠摸著肚皮道:“最好有一桌酒菜,那就更好了。”
張賢禮啞然失笑,暗道這燕安城紈絝頭子的名號果真不差,連討要酒菜的話都說得理所當然,便道:“撇開其他的不談,你乃梁國公之子,如今又被聖上封為陪戎副尉,說起來,你與我乃是同僚了,自然有酒菜招待。”
“如此甚好。”薑遠說罷也不再理那群書生,隨張賢之進入府衙內,老道自然緊跟其後,他到現在也沒吃飯,豈能獨自回客棧。
入得府衙內,張賢禮與薑遠分主賓而坐,令人上了兩杯茶水,又吩咐人去準備酒菜後,便直白的向薑遠問道:“薑公子,將如何祈來水?”
薑遠喝了一口茶,道:“再說如何取水之前,本公子還有其他事與府尹大人稟告。”
“哦?”張賢禮看了一眼薑遠,問道:“何事?”
薑遠也懶得廢話,將在黑風山遇山賊,山賊如何殺胡商,自己等人又如何被遊俠兒所救一事簡要說了。
“那黑風山有山賊作亂已有數年之久。”張賢禮道:“本官也曾招集鄉勇,組織衙役捕快進行圍捕,奈何黑風山山高林密,幾次捉拿都無功而返,這路過的遊俠兒殺了那胡榮卻是做了一件好事。”
“那些山賊即已死了賊首,想來以後也不敢再為禍一方了。”薑遠放下茶杯道:“還請府尹大人派些人手去將那些死在黑風山的胡商和山賊掩埋,以防那些死屍嚇著過路的客商百姓。”
“這是自然。”張賢禮喚來一捕快頭領,吩咐了一番,捕快頭領點頭領命而去。
說完這些,酒菜已然上桌,張賢禮請了薑遠和老道入座,他與幕僚嚴景行自然也在座相陪。
薑遠和老道可能是真餓了,薑遠倒還好,官家公子哥的儀態保持得不錯,不像那老道一手舉酒杯,一手拿著隻雞腿,連筷子都不要了,吃得如同豬搶食。
“真是一隻野豬轉世啊!”薑遠無語的看著老道,尷尬得桌麵下的腳趾頭能摳出一間四合院來。
張賢禮和嚴景行倒也不為意,臉上沒有絲毫不愉之色,顯得涵養極好。
酒過三巡,張賢禮向嚴景行使了個眼神,嚴景行心神領會,道:“不知薑公子如何在三日之內取得水來澆灌田地?”
薑遠抹了抹嘴角的油花,道:“說是三日內取來水,是有些倉促了,本公子能取出水來,但是這事還得府尹大人鼎力配合才可行。”
張賢禮正色道:“如若公子能取出水來,本官定然鼎力配合。我乃一州之府尹,身係萬家百姓身家性命,自是不敢怠慢。”
“那好,煩請取紙筆來。”薑遠也不客氣,時間太緊,他沒辦法在興州停留太久,三日已是極限,若不是胖四受傷,他一日都不會停留,當下也不囉嗦,不裝那個叉了。
張賢禮命人撤去酒席,嚴景行親自去取了筆墨擺於飯桌之上。
薑遠拿著毛筆很不習慣,但畫個簡易的工圖還是可以的,仔細回憶了一下,揮筆在白紙上狂畫,不一會紙上出現了一些長短不一的圓柱體,有些圓柱體還帶拐彎的,有些則是三個頭的,大大小小畫了好幾種。
張賢禮和嚴景行湊過來觀看,卻哪裡看得明白,就更彆說自稱前算八百年後算五百載的神棍老道了。
“薑公子,你這畫得是何物?”張賢禮滿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