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讓兄弟們把這些北突人的衣服都扒了!”
薑遠看著滿地的屍體,眼珠子一轉,吩咐道。
獨臂老李有些疑惑為何要扒北突人的衣服,雖然不解,但還是領命而去。
將軍這麼做自有將軍的想法,獨臂老李等人雖與薑遠相處幾個月,隻是知道薑遠是從燕安而來。
為人大方又體恤下屬,會煉鋼、挖地道這等粗活,也做得詩了,但若說領兵打仗,在今日之前老李卻是不太信的。
一則是薑遠實則過於年輕,剛來回南關時手無縛雞之力,更多的是像書生而非行伍之人。
昨夜在章夷縣攻殺,也是上官沅芷一馬當先之下連奪兩道城門,薑遠雖是主將,實則發揮的作用不大。
今日則不同,圍殺北突人在薑遠的指揮下,一百多人的北突騎兵居然無一逃脫,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痛宰過北突人了。
今天實在痛快,對薑遠更敬重了幾分:將軍雖年少,心智卻是不容小覷。
“你扒北突人的衣服乾嘛?”上官沅芷見將士們將沒了腦袋的北突人屍體扒了個精光,像是一頭頭被刮了毛的白豬,皺著眉問道。
“自然有用!”薑遠道。
“那到底有什麼用?”上官沅芷又問了一句。
薑遠見上官沅芷像個好奇寶寶一樣,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沒好氣道:“你管這麼多乾嘛?!你有這時間,不如找點井水好好洗洗你甲胄上的鮮血,跟個殺豬匠似的!”
“你說誰是殺豬匠呢!”上官沅芷哪受得了薑遠的揶揄,自己一馬當先奮勇殺敵,這混蛋不誇讚就算了,還嘲諷她。
薑遠不理上官沅芷那殺人般的眼神,下令將所有被扒個精光的北突人屍體拖出村去埋了,這才喚來一名小卒。
“你去敲鑼,讓地道裡的村民們都出來吧。”
村中見不著村民,想來都是躲入地道中了,當初薑遠獻策上官重之在各村挖掘地道,如今看來效果不錯。
“鄉親們,都出來吧!我們是邊軍,北突人已被我等打殺了,不要害怕!”
小卒使勁敲鑼呼喊了一陣,總算有幾個年老的村民鑽出了地道,戰戰兢兢的被帶到薑遠麵前。
薑遠好生安撫了一番,幾個老者隻是磕頭說些感謝的話,並沒有把全部的村民從地道中喚出來。
看來這些村民被嚇得不輕仍在恐懼中,俗話說匪過如梳,兵過如篦,薑遠自不會乾那等畜牲事。
但他也不知道其他的將領是否乾過那等勾當,從這幾個老者的神情上看來,恐怕是遭遇過某些不好的事。
有些恐懼害怕也是理所當然。
薑遠對那幾名年老的村民安撫了幾句後,便下令收兵返程。
薑遠令士卒們歸攏北突人留下的戰馬,清點了一番,活馬大約一百零六匹。
大周缺馬,尤其缺戰馬,這一百零六匹戰馬都是優等馬,高大威猛皮毛光滑,這等北突戰馬市價都在百兩白銀一匹。
這百來匹馬就價值萬兩,是一筆橫財!
隻可惜這些戰馬,薑遠吞不下去,想想都肉疼,不但肉疼,心肝脾肺都疼。
活著的戰馬要全部牽回大營,死馬也有幾十匹,自然也要弄回去。
回南關軍營的夥食太差,這些死馬正好可以改善一下夥食。
雖然三萬將士分食幾十匹馬,連塞牙都不夠,但燒成湯,每人聞個味也好過沒有。
薑遠與上官沅芷帶著七百兵卒,趕馬的趕馬,拖馬屍的拖馬屍,一陣急行之下趕上押送柳振武的隊伍。
文益收與老徐及上千將士,見薑遠與上官沅芷平安歸來,且又趕著百來匹戰馬,就知道薑遠這一仗打勝了,全都激動不已。
“萬勝!萬勝!”
上千將士拔出刀來,舉刀狂呼!
自從回南關閉關與北突人對峙以來,回南關的邊軍便再沒有與北突人對戰過,反倒被潛進來的北突騎兵在背後搞得焦頭爛額。
此次擊殺北突人且大獲全勝,是近幾年來首次,想不激動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