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戰爭!”薑遠輕罵了一句,拎著油條和烈酒,腳步沉重的走進兵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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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舍之中很安靜,士卒們都靠坐在炕頭,有的發呆,有的則擦著鋼刀,氣氛壓抑且悲傷。
這間兵舍之中原本住有十七人,現在隻剩了九人,其他的兄弟今日一戰都死了。
獨臂老李用斷了手臂的那隻胳膊夾著長矛,用破布一遍一遍的擦著槍尖,王麻子又在磨刀,刀刃與磨石發出刺耳的聲音。
文益收則在縫破舊的皮甲,原本那隻獨眼越發的淩厲了。
見得薑遠進來,獨臂老李等人起身行了個禮,薑遠輕擺了一下手,將手中的油條和烈酒遞過去,道:“李大哥,將這些吃食與弟兄們分了吧。”
“將軍有心了。”獨臂老李接過,將包裹打開來,十幾條黃燦燦的油條露了出來。
獨臂老李將油條一一分給兵舍的老兵們,兵卒們隻是默默的接過。
若在往常,薑遠帶吃食來兵舍,定會引起這些老兵的搶奪,薑遠家做出來的吃食之美味,這間兵舍中的士卒人人皆知。
薑遠見老兵們情緒低落,也不由得暗歎一口氣,舍中十七人上城頭,隻餘九人回來,往日同睡大通鋪的兄弟,死了一半,換誰都會難過。
老兵們這樣的狀態很讓薑遠擔憂,士氣低沉之下,明日上了城頭恐怕都得死。
薑遠心裡也不好受,從兵舍的角落裡翻出些陶碗來,倒上烈酒,將碗一一遞到九名老兵的手裡沉聲道:
“我知道兄弟們心中難受,但戰死沙場也是我等的歸屬!兄弟們要振作起來!隻有振作起來,才能殺儘北突蠻夷,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將軍!”獨臂老李的眼角微微泛紅,他那隻獨臂拿著酒碗高高舉起。
“李大哥,兄弟們的血不會白流,徐大哥的血也不會白流!我等也亦會為他們報仇!來,喝!”
薑遠仰起頭,一口乾儘碗中的烈酒。
五十多度的烈酒下肚,薑遠隻覺腹中如火灼燒,辛辣的感覺並不好受。
“啪!”
薑遠將手中的陶碗摔個粉碎,大吼道:“不破北突終不還!斬儘北突賊子!”
被酒精刺激得滿臉通紅的薑遠,麵容猙獰,放聲大吼,將沉浸在哀傷中的老兵們喚醒。
“乾!不破北突終不還!斬儘北突賊子報仇!”九名老兵齊聲大吼,一口飲儘陶碗中的酒,也將陶碗摔得粉碎。
兵舍中的呼喝聲,驚動了正在巡營的上官重之,又聽得傳出陶碗的碎裂聲,不由得眉頭微擰,快步朝薑遠所在的兵營而來。
跟在他身後的上官沅芷與宋少軒也趕緊跟上,此是戰時,如果軍中再發生什麼狀況那就不得了了。
“乾!不破北突終不還!”
老兵們齊聲高喝著,就連上官重之等人出現在兵舍門口都沒發覺。
老兵們用力高呼出聲,似乎這樣能發泄出胸中的悲憤,也以此來祭奠今日戰死的同袍。
薑遠不好酒,此時一碗烈酒下肚,不由得有些上頭,被這些老兵高昂的呼喝聲所感染,不由得唱出聲來。
寒夜挑燈試刃,殘杯濁酒難傾。
舊地猶存烽火跡,故壘時聞戰血腥!
悼亡心未寧。
往昔同袍赴死,今番宿將哀鳴。
且祭英靈旗影動,誓縛天狼浩氣盈!
征塵刀底興!”
薑遠的聲音從起始的低沉憂傷,慢慢轉向高昂,待唱到“且祭英靈旗影動,誓縛天狼浩氣盈”時,身軀挺直,目光如炬。
每一個字音都似洪鐘炸響,在兵舍中回蕩不絕。
唱至最後一句:“征塵刀底興”時。
薑遠一隻手臂顛狂揮動著,另一隻手緊握腰間的橫刀刀柄,那凜凜氣勢竟似要衝破兵舍的穹頂,直上雲霄。
上官重之與上官沅芷呆住了,他們兄妹二人雖出身武將世家,自小除了熟讀兵書以外,對詩詞也是懂行的。
他們沒想到薑遠這個被燕安城所有人稱為廢材,不學無術的紈絝,如今卻做得如此激發鬥誌的詞來。
上官沅芷更是渾身微顫,今日在城頭血戰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此時薑遠所唱之詞的意境,竟讓她隻覺心中似有萬馬奔騰,那詞中噴薄而出的雄渾氣魄與壯烈情懷,如利刃直刺靈魂深處。
不知何時,兵舍門外站滿了士卒武將。
眾人目光彙聚在薑遠的背影上,皆滿含震撼,心中波瀾起伏。
雖然很多人聽不懂詞中之意,但卻被薑遠所唱的豪邁韻律與激昂氣勢所裹挾,隻覺一股熱血自腳底直衝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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