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去?”上官重之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聽錯了。
“那要不你親自去也行。”薑遠靠在椅背上無所謂的說道。
薑遠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激怒了上官重之,道:“你以為這是兒戲嗎?!”
“你是主將,你又不願意去,那怎麼辦?”薑遠雙手一攤,道:
“朝廷有沒有人馬來援都未可知。不過,你我也都應猜想得到,如今大周國庫空虛,即便陛下有意派援兵,籌措大軍的糧草也需時日,回南關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薑遠其實也不願去,但此時困在回南關進退不得,隻能冒險一搏。
他是被鴻帝親自下旨發配到回南關的,是絕不能私自逃離回南關的,否則就是抗旨,這罪名非同小可,這是其一。
其二,如今回南關又與蘇赫巴魯交戰,薑遠身為八品宣節校尉,如果在此時偷偷跑了,便是臨陣脫逃,不用等鴻帝治他的罪,上官重之就能砍了他。
其三,死守回南關也見不得出路,以回南關前兩戰的人員折損情況,又能堅守多久?
蘇赫巴魯此時兵力卻越打越多,用人海戰術攻之,回南關遲早要完蛋。
橫豎左右上下都沒好果子吃,不如拚一把,成了回南關之危便解;不成,也隻不過是早死晚死一會的事。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若真的燒了蘇赫巴魯的糧草,迫使蘇赫巴魯退兵,這是大功。
如果薑守業操作得當,薑遠就能離開這鳥不拉屎的邊關回燕安去。
上官重之哪裡知道薑遠腹中這麼多花花腸子,皺眉道:“固守待援尚有一線生機,貿然去武威山怕是十死無生。此計不可!”
薑遠盯著上官重之的眼睛,道:“兵書雲,凡戰,所謂奇者,攻其無備,出其不意。兵書又雲,兵者,詭道也…”
薑遠化身為趙括,拿著茶杯在茶幾上推來推去的比劃推演著。
古有藍星趙括紙上談兵,今有大周薑遠茶桌演計,就是不知道薑遠會不會步了趙括的後塵。
上官重之看著薑遠花裡胡哨的又是推演又是扯兵書的,倒像那麼回事,但又覺得哪裡不對。
哪本兵書上說了什麼“兵者詭道也”此類的話了?
薑遠自然不會告訴他,這是藍星古代先賢智慧的結晶,說了上官重之也未必信。
“末將相信大將軍在武威山定有內應探子,如今到了這番境地,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吧。”薑遠試探性的問道。
北突人在回南關有內應探子,上官重之不可能沒在武威山、鎮遠關等城池留有密探,情報之重要,每個手握大軍的將帥不可能不懂。
上官重之聞言,沉吟了片刻:“自然有,這些密探內應是前幾年插下的,為的是有朝一日我大周收複十城所準備的。”
“請大將軍許我五百人手,不管成與不成,武威山這趟都要走一趟,如果此計不可為,末將自當回來與大將軍一同守城!”
“請大將軍啟用武威山城池之內的內應,接應末將!”
薑遠起身拱手,神色莊重嚴肅。
上官重之見薑遠神色果決,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欽佩薑遠,明知此行九死一生還執意而行。
一個紈絝都能如此,他身為大將軍雖要全局考量,但搏一搏又何妨。
“你要知道,此行之凶險九死一生!”上官重之再次提醒,雖然不喜薑遠,但這兩日薑遠奮勇殺敵他是看在眼中的,也不失一條漢子的血性。
“末將有一個請求!”
“你說!”
薑遠道:“五百士卒由末將從軍中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