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在糧倉外的王麻子,見得薑遠發起了進攻,立即令他這一隊士卒點了火箭在民房之間亂射一通。
大火四起,民房中的北突百姓與順民頓時被驚醒,哭嚎著往外衝,刹那間一片混亂。
王利麻子見火勢已成,分出一部分人用火箭朝糧倉中射,另一部分人則朝攻向薑遠等人的北突兵射去,為薑遠爭取更多時間。
糧倉是重點防守之地,守有一千北突精銳,單憑薑遠與上官沅芷領著的這二百多人,根本無法與之較量。
好在有侯秋河領路,摸進了馬圈,將馬尾給點了。
數百匹驚了的戰馬,拖著火焰朝糧倉衝去,四處亂竄,一些躲閃不及的北突兵被驚了的馬群踏中,頓成一灘血肉。
數百戰馬受驚豈是人力可擋,北突人怎會不知,紛紛四散而開躲避。
無人能製止住馬匹,一群馬尾著火的戰馬亂跑之下,便引燃了糧倉外堆放著的草料,立時糧倉之外四處起火。
守糧倉的北突兵們已亂,明知有敵來襲,卻不得不先救火,如若糧倉被燒,十幾萬大軍就得吃土。
薑遠與上官沅芷帶著兩百士卒趁亂殺入,手中的火把朝糧倉中扔去。
而外圍的王麻子也讓人朝糧倉射火箭,大亂之下,已有幾間糧倉被點著。
“殺!”
負責防守糧倉的設叫彆克桑設,官職。又名為千夫長),此時已紅了眼,糧倉若被燒毀他這個設也得沒命。
另克桑提了彎刀直衝薑遠而來,所有的怒意都集於彎刀之上,誓要將薑遠一刀斬死。
薑遠穿著一副魚鱗甲,其他人都是皮甲,在人群中自是醒目不已,彆克桑豈能認不出來他就是領頭的。
薑遠見彆克桑提刀來斬,慌忙招架,誰想彆克桑力道奇大,差點將薑遠的橫刀磕飛。
“大周狗!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彆克桑咬牙切齒,絡腮胡子一根根豎起,似炸了毛的雄獅再次撲向薑遠。
薑遠哪裡是這等猛將的對手,被劈得連連後退,狼狽不堪。
正在人群中衝殺放火的上官沅芷見薑遠有難,嬌喝一聲,持著長槍殺到,將彆克桑逼退。
“你快去放火!我來對付他!”
上官沅芷低喝一聲,提了槍朝彆克桑殺去。
薑遠見上官沅芷擋住彆克桑,此時也顧不得許多,持著火把就朝那些沒著火的糧倉跑去。
糧倉之外,喊殺聲喧天,薑遠帶著的這二百多士卒,雖是從上萬大周邊軍中選出來的精銳。
此時也架不住上千的北突兵圍攻,而且,糧倉這邊起火,原本馳援府衙的北突人已感覺到事情不對,正掉頭朝糧倉這邊而來。
“不要與他們廝殺!跑!”
形勢一邊倒之下,薑遠大聲呼喝,帶著人繞著糧倉跑不與北突人接戰,隻管放火。
即便如此,二百多的精銳還是有大部分被圍住,死在當場。
薑遠眥目欲裂,發誓今日若得生還,定當要把火藥弄出來,炸死這幫龜孫!
初冬的風乍起,帶著絲絲寒意而來,火借風勢愈燒愈烈,儘管北突兵分出人手全力救火,也已不可挽回,數十座糧倉有半數已然著起了大火。
上官沅芷與彆克桑殺得難解難分,雙方相互纏住走脫不得。
上官沅芷武藝高超,但體力卻是不足,戰得許久已有力竭之象,猶自苦苦支撐,憑著靈活的身形與彆克桑遊鬥。
彆克桑也沒料到一個大周小卒竟有如此武藝,戰了許久都拿不下,又見得糧倉四處火起,越發的焦燥起來。
“撤!快跑!”
薑遠見八成糧倉已著火,趕緊呼喊跑路。
他也想將所有糧倉都點了火,但此時已是來不及,跟著他的二百五十餘精銳已戰死大半。
此時不跑,等得大批北突人圍了過來,便真的十死無生了。
僥幸活下來的大周兵卒,聽得薑遠的喊聲,一齊向糧倉外殺去,薑遠奔至最前,手持橫刀高高躍起,朝彆克桑斬去。
好一個彆克桑,聽得腦後刀斬風裂之聲,來不及回頭,虛晃一招用彎刀削向上官沅芷的腦袋。
趁上官沅芷回槍格擋的空檔,屈膝一彎,向一側衝出,如此一來不僅躲過了身後斬來的刀,且讓那把斬向自己的刀斬向上官沅芷。
薑遠大驚,他哪料到彆克桑如此滑溜,偷襲之下都讓他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