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匪?”
這個結果大大超出了薑遠的意料,他想過很多種可能。
比如這個村莊裡的人是北突人收服的大周順民,讓這些村民監視河對岸虎關的動靜之類的。
卻是沒想到這個村莊,是個水匪村!
杜青趴在窗戶上道:“不止水匪那麼簡單。”
“還有其他?”薑遠問道。
杜青道:“那個叫癡兒的家夥不是啞巴,明麵上去村中借糧,實則是讓另一個家夥去給北突人報信,這些人還是北突的探子!”
“我特麼,這些人還真是好順民!”薑遠冷笑道。
杜青道:“我截住那個出去報信的家夥,用了點手段,他便招了。
平日裡,專門劫殺在濁河上討生活的大周百姓,也會渡過河去虎關外劫殺落單的邊軍,用邊軍人頭去北突人那換獎賞!”
杜青又側耳傾聽了一下,道:“那個叫癡兒的,應該快回來了。咱們要怎麼辦?”
“村中有多少人?”薑遠問道。
“據那出去報信的家夥交待,村中約一百多人,青壯水匪大約七十多人,餘者都是婦嬬。”
“杜兄,被你抓住的那家夥還活著嗎?”薑遠問道。
“殺了!有問題嗎?”
薑遠有些無語,好歹你把船在哪問出來再殺啊。
“沒事,殺了便殺了。”薑遠想了想道:“我自有安排。杜兄,再辛苦你,找個高處守著,切莫讓人出村!”
杜青點點頭,又隱入了黑夜之中。
薑遠將搶來的肉乾與半壺馬奶酒遞給上官沅芷:“抓緊時間吃些東西,馬奶酒能驅寒,也喝上一些。”
上官沅芷接過,道:“你打算怎麼辦?”
“我得找那老頭與他那啞巴兒子聊聊!”薑遠陰聲道。
“可是,那個出去報信的人,被杜大俠殺了,死無對證,那老頭會承認嗎?”上官沅芷有些擔心。
薑遠邪笑一聲:“我們是邊軍,行事自然簡單粗暴!要什麼證據,官府查案才要那玩意!我手上有刀就夠了!”
薑遠抱著上官沅芷出了正屋,將她交給胖四護著。
此時,出去借糧的癡兒背著一個口袋剛好進得院門來,薑遠朝獨臂老李與文益收使了個眼色。
文益收突然拔刀架在癡兒的脖子上,惡狠狠的說道:“彆亂動,否則彆怪老子的刀快!”
與此同時,獨臂老李已帶著人衝進灶房,幾把刀架在老者的脖子上,將他拖了出來。
老者與癡兒嚇得兩股顫顫,喊道:“軍爺,你們這是為何?小老兒哪裡得罪各位了?”
“兄弟們,分出五十人組成陣形,堵住村口,若誰出村,殺之!”薑遠低喝著下令,這才對老者道:
“老丈,你也彆裝了!說吧,我們這一百多人頭,夠你們去北突人那換多少獎賞。”
老者一激靈,趴在地上磕頭不止:“軍爺,冤枉啊,小老兒怎敢啊,軍爺誤會啊。小老兒爺倆都是清白之人,都是大周百姓,雖為順民,可心向大周啊…”
“你不認是吧!”薑遠喝道:“將屋裡的水拿來,讓他喝!”
一個士卒從屋裡將水壺提了出來,捏住老頭的嘴便要灌。
“慢著!”剛才還戰戰兢兢的老者突然大喝一聲,眼中精光四射,再無一絲老邁之態。
“你是怎麼發現破綻的!”老者惡狠狠的盯著薑遠。
薑遠不屑的說道:“好,你想知道是吧,我便告訴你!”
“我們說是大周邊軍,你絲毫不震驚也不害怕更不感到奇怪,反而暗藏喜色,你挺高興的吧,這麼大的買賣。”
“你說你們是靠打漁為生,可你的指甲修剪得很乾淨,沒有半點汙垢,手上也無繭,地主老爺的手也不過如此吧。”
“還有,你腳上穿的是羊皮靴,還挺新,你要打多少魚才能買得起?還有你這穿在裡麵的絲綢,是打漁的漁民穿得起的東西麼!”
薑遠用刀一劃,將老頭的外麵的衣衫劃開,露出穿在裡麵的絲綢來。
“你燒的水中,想必也是下了毒吧!”
老者沒想到薑遠看似年輕,卻心思縝密,狂笑道:“被你發現了又如何,我已命人去鎮遠關報信,你們跑不了!”
老者突然暴起,一掌擊向提著刀的獨臂老李,老李早有防備,側身一閃,一刀朝老者的脖子橫斬而去。
“當!”
老者抬手一擋,獨臂老李的刀斬在他的胳膊上,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這一變故讓眾人一愣,這老頭居然能手臂擋刀,莫非已練成金剛不壞之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