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關,薑家小院。
小茹正在打掃院子,她一刻都不讓自己停下來,一旦停下來,就會想些不好的事情。
自從薑遠出關後再無音信,小茹每日都提心吊膽,半夜常常被噩夢驚醒。
煎熬幾日後,小茹再也忍不住,跑去將軍府找上官沅芷,才得知上官沅芷也不見了。
並得到一個天塌的消息,薑遠與上官沅芷深陷敵營,生死不知。
“公子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我就在這等他!”小茹一直在心裡重複這句話。
“這裡是公子的家,也是小茹的家,小茹要將家守好!”
愛哭的小茹,自從薑遠出關後,再沒掉過淚,她可以在喜歡的人麵前哭,但如果喜歡的人不在,她必須堅強。
仿佛在薑遠出關的那夜,小茹突然成長了,薑遠不在,她就要守著這個家。
老道靠在棗樹下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整日裡醉生夢死。
“砰!”
院門突然被踹開,驚得老道手中的葫蘆都掉在了地上,酒水灑了一地。
“孽徒!你陪我的酒!”
老道看著站在大門正中,那個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孽徒,額頭上青筋冒了出來。
不是氣的,是激動。
“公子!”
小茹扔掉手中的掃把,叫了一聲後,雙手緊緊的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站在大門處的薑遠。
“哈哈哈,我薑遠薑明淵又回來了!”薑遠仰天長笑。
小茹愣了三秒過後,向薑遠跑去,薑遠連忙半蹲雙手張開,等著小茹撲過來。
薑遠也很激動,曆經九死一生,終於又回到家了,小茹、老道皆在,這就是家的味道。
小茹奔至薑遠身前,淚水再次滑落,慢慢的伸出手去摸了一下薑遠的臉,口中喃喃的說道:“公子你真的回來了?”
薑遠哈哈大笑,一把將小茹抱進懷裡,隨後轉了個大圈:“當然是本公子回來了!”
老道往嘴裡灌進一大口酒,小眼睛裡閃著淚花,不停的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公子,快放我下來,胖四哥與杜大哥看著呢!”
小茹突然被薑遠抱起來轉了幾圈,從激動中回過神來,羞得滿臉通紅。
杜青與胖四哈哈大笑,此情此景也讓他二人開懷至極。
晚間,小茹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老道抱出一大缸烈酒來,給每個人都倒上一大碗,連小茹都沒放過。
久彆重逢,人生大喜之一,不擅喝酒的薑遠連喝了兩大碗,杜青與胖四、老道更是拚起了酒。
“道爺,你可知趙弘安?”薑遠接過小茹遞過來的雞腿咬了一口,問道。
“趙弘安?當今太子?”本以喝得差不多的老道,瞬間清醒了一半。
薑遠點點頭:“家裡的老頭子惹到他了,且那二皇子趙祈佑也到了回南關。”
“你且說來。”老道將酒碗一推,正色道。
杜青與胖四見薑遠與老道的話題扯到了太子身上,便離了席,躲一邊喝茶去了。
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看。
薑遠將趙祈佑為何來此一事,原原本本的說了,道:“道爺您怎麼看?”
老道撫了撫山羊胡,沉思良久,才緩緩說道:“那王利必殺。”
“為何?”薑遠問道。
老道正欲開口,院門卻突然被敲響,在一旁喝茶的胖四一個翻身竄到大門處,問道:“誰?!”
“我!”
上官沅芷的聲音傳了進來。
胖四連忙把門打開,看著眼前的人卻是一愣。
來的不止上官沅芷,還有穿著一身文士服的上官重之。
薑遠與老道也是一愣,這上官重之不去陪趙祈佑,怎麼深更半夜的找這來了。
“大將軍光臨寒舍,令敝處蓬蓽生輝啊。”薑遠不得不站起來去迎接。
“薑遠,你彆說這些客套的。”上官重之抬步就往裡走,跟回自己家一樣。
薑遠回首看向上官沅芷,以目光詢問她,怎麼半夜三更的把她大哥帶來了。
上官沅芷輕吐了倆字:“找你有事。”
此時上官重之已走近飯桌旁,居然朝老道拱了拱手,道:“道長有禮了。”
老道打了個稽首:“施主安好。”
薑遠家有道士、有侍女、家丁,上官重之自是知道的,但也未曾特彆關注。
今日一見之下,發現這老道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道長,我們可曾見過?”上官重之試探的問道。
老道搖頭道:“貧道乃鄉村野道,怎會見過大將軍。”
“哦,那也可能是我認錯了。”上官重之笑了笑。
薑遠心中一驚,上官重之這麼問老道,難不成識破了老道的易容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