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帝激動了,若鹽礦渣都能提出可食之鹽,那大周就再不會缺鹽,百姓民生都將得到改善,如何能不激動。
“父皇,不可將此法交於鹽鐵監!”趙祈佑連忙說道。
鴻帝眉頭一擰:“佑兒,你可知我大周因缺鹽造成多大的困境!如今豐邑侯有能改變之法,為何不能交於鹽鐵監!”
“陛下,二皇子殿下所言極是,此法暫不能交於鹽鐵監。”
薑遠奏道:“陛下,大周百姓苦鹽久矣,一是與所產可食之鹽少有關,二是,也與鹽鐵監脫不了乾係。”
鴻帝有些不悅:“哼!豐邑侯,你是說鹽鐵監不作為?”
薑遠連忙躬身,嘴上卻是直言不諱,道:“臣以為是!”
鴻帝有些意外,這薑遠還真敢說,便道:“你且說來聽聽。”
“陛下,據臣所知,鹽鐵監對鹽的管控,是以發鹽引為主,而因為產鹽有限,所發鹽引是被嚴格控製的。”
“此間就存在問題,有錢的鹽商會大量買空鹽引,然後再分出一部分高價賣給中小鹽商,中小鹽商則將高價換來的鹽,再加價出售,這就導致鹽價居高不下,百姓買不起。”
“而大鹽商手中的另一部分鹽引,則低價賣給一些勳貴…,而若將此法交於鹽鐵監,難保某些人會少製鹽,反倒以這精細之鹽以奇物而論,賣更高的價。”
薑遠詳細的說著,鴻帝的眉頭越皺越緊,大鹽商與勳貴勾結的事,他不是不清楚,也想過要整治。
但奈何其中關係盤根錯節,產鹽少也是事實,鴻帝幾次與朝臣商議都無破局之法,令他頭疼不已。
“陛下,臣還聽聞,如今中小鹽商去鹽場提鹽,不但要有鹽引,還需要額外出些白銀賄賂鹽場值監,否則僅憑鹽引都無法提鹽。”
末了,薑遠又補了一句,這一句話就像刀子捅到了鴻帝的逆鱗。
“此事當真?!”鴻帝臉色鐵青,他沒想到鹽場的值守官還敢乾這種事,這不是讓鹽價更高麼。
趙祈佑見鴻帝發怒,連忙道:“父皇,鹽價居高,百姓無鹽可食,兒臣與豐邑侯正是為解此難事而來。”
鴻帝冷著臉,道:“你二人有何良策。”
薑遠見時機成熟,道:“臣想與陛下合夥做生意,販這鹽!”
鴻帝一愣,龍目死死的盯著薑遠,薑遠也不懼,與之對視,心知此關鍵時刻,若說不出個一二,就不是被趕出皇宮那麼簡單,這還沒坐熱的侯爵恐怕都得不保。
自古商賈之事為人所輕,在大周更是如此,此番薑遠竟要拉著鴻帝乾買賣,鴻帝豈能不怒。
“你且說來。”
鴻帝見薑遠居然絲毫不懼,心中升起一絲好奇,他倒要看看這個名滿京城的紈絝到底有什麼本事,竟敢將主意打到他身上。
“陛下,微臣想與皇家同營一家鹽鋪。微臣用提煉精鹽之法大量提煉精鹽,再以極低的價格出售,到時那些手握大量鹽引的勳貴與大鹽商就無法控製鹽價,隻要我們產鹽足夠多,便能將鹽價壓死。”
“一間鹽鋪就能做到?”鴻帝冷笑道,這豐邑侯未免有些異想天開,這天下之大,一間鹽鋪頂什麼事。
薑遠微微笑了笑,道:“臣所說的店鋪,並非在燕安隨便找個門頭賣鹽,是要成立一個鹽業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