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公子,奴家有禮了。”
不管這些公子來得早或晚,那都是來給聞香樓送銀子的,嫵娘哪有不歡喜的道理。
“嫵娘有禮了。”
李隨風風度翩翩的回禮,文雅斯文至極。
“不知李大才子,是要包房還是…”
嫵娘媚笑著甩動手中香帕,一股香風拂動,激得李隨風等人心中一蕩。
“今日冬至,一會還有許多才子要來,我等就在這大廳裡行文作詩即可。”
李隨風輕搖折扇笑道:“還請嫵娘將綺夢姑娘請出來,為我等撫琴助興如何?”
說著,李隨風往嫵娘的懷中塞進一張銀票。
“自當如此。”
嫵娘接過銀票,塗脂抹粉的臉上笑容儘現,這李隨風不但是燕安第一才子,出手甚為闊綽,且其父更是國子監祭酒,當朝大儒。
青樓要想有名氣,除了有美人,還得靠這些才子大儒捧場。
若有才華橫溢的才子在此做得傳世之作,那這青樓的名頭會更上一層樓。
李隨風既有錢又有才,無疑是最受青樓歡迎的人之一。
不多時,大廳內數桌酒席擺了上來,穿著紫綾長裙,肩披雪狐圍脖的綺夢,抱著古箏翩然而至。
李隨風與候君浩等才子眼前一亮,這綺夢是越發的妖嬈了。
“奴家見過諸位公子。”
綺夢抱著古箏,膝微屈行了個萬福禮,聲音柔軟,儘顯嬌媚之態。
“綺夢姑娘無需多禮。”李隨風微微笑著點頭,讚道:
“今日綺夢姑娘之裝扮,尤如狐仙臨凡塵,真是美不可言,在下突然靈光乍現,為綺夢姑娘作詩一首。”
綺夢又是一禮,輕笑道:“李公子才情過人,小女子先行謝過。”
李隨風緩慢踱步,吟道:
“綺夢婀娜舞翩躚,
紫綾長裙映雪顏。
狐裘披肩添嫵媚,
傾國傾城賽天仙。”
“好!”
“李兄三步成詩,真不愧為當今第一才子。”
一眾才子紛紛叫好,氣氛也隨著這首詩開場變得熱烈起來。
“李公子真是大才,小女子能得如此讚譽,實是綺夢之幸。”
綺夢又行了一禮表示感謝,詩歌詞賦她見得多了,李隨風這首詩也不過中等之作而已,但謝意卻還是要表達的。
“今日冬至,雖值數九寒天,諸位公子雅聚於此,恰似暖陽照拂,小女子為諸位公子撫琴助興。”
“如此甚好,我等就在綺夢姑娘的琴聲中,吟詩作賦,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李隨風哈哈一笑,一眾才子皆紛紛附和。
綺夢抱了古箏,來到廳中高台上,輕撫琴弦,悅耳的琴音如潺潺流水,隨著指尖的撥動,在聞香樓中緩緩流淌。
二樓包房之中,趙祈佑與薑遠正聽著曲,欣賞著妙不可言帶勁的舞姿,卻被樓下大廳裡傳來的一聲聲叫好聲給攪了。
嘈雜聲之大,甚至將瑤璃唱曲的聲音都蓋過了,趙祈佑頓時大怒,一拍桌子罵道:“哪些王八蛋在此吵鬨!”
一個舞姬出房門看了一眼,回來稟道:“是一些才子在此作詩呢。”
“豈有此理!一群酸才又來青樓做詩!吵了本皇…本公子的雅興!”
趙祈佑怒氣衝衝的端起一盤未動過的清蒸魚,開了包房的門便衝了出去。
趙祈佑動作之快,薑遠都沒反應過來,待得他追出去時,趙祈佑已把手中的清蒸魚魚砸了下去。
裝魚的盤子頗有份量,一個倒黴的才子被砸得頭破血流,淋了一身的湯汁。
這突如其來的天降橫魚,立時將大廳之中所有人都震住了。
除了那個被砸中的才子躺在地上哀嚎,一眾才子都呆住了,齊齊抬頭看向二樓。
“你們這群狗東西!吵了本公子的興致!還不快滾!”
趙祈佑已有些醉意,哪裡還記得自己是皇子身份,在二樓走廊大聲喝罵。
樓下的才子們回過神來,頓時炸了窩,樓上那凶徒不但用瓷盤砸傷了人,且還敢口吐狂言。
二大爺能忍,但才子們不能忍!
“哪來的狂徒!竟敢在此行凶!”
“你這凶徒,在此行凶,捉了他去見官!”
“不要放過這等惡徒,拿下他!”
一眾才子怒了,有人挽著袖子順著樓梯衝上來,就要來拿趙祈佑。
此時薑遠剛好出得包房門,見有幾個才子衝著趙祈佑而來,便往前一站,一腳將衝在最前麵的才子給踹下了樓梯。
趙祈佑的身份不一般,若是讓這些才子把趙祈佑打一頓,那就捅破天了。
薑遠這一腳,實際上是救了這幾人一命。
“薑遠!”
樓下的李隨風見得薑遠,眼睛瞬間紅了,奪妻大恨,仇大於天。
雖然李隨風與上官沅芷並未交換庚帖,名義上與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但李隨風可不這麼認為,他覺著若不是那日薑遠前去攪局,他與上官沅芷的親事會板上釘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