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也有些哽咽,眼前還浮現著王麻子等人拚死斷後關城門時的場景,但戰爭總有人要犧牲,無可避免。
“去新村!”
薑遠也說不出太煽情的話,便大吼一聲:“分房!”
這是薑遠承諾過這五百人的,此時他有這個能力,且新村已建好,自然要說到做到。
家屬新村前的高台之上,薑遠與上官沅芷並立其上,抬眼看去,這兩三百間小院以田字形整齊排列,坐落有致,將巨大的侯府包圍在中間。
萬啟明根據薑遠的建議,修建溝渠,用水泥窯產出的水泥澆灌平整,將從壯元山發源的溪水,引流出一部分進村,從每個院落的門前流過。
又在村中打井六口,以防乾旱季節溪水斷流。
如此大的工程,鶴留灣工地上最多時有民夫萬餘人同時勞作。
否則絕不會在數月內全部建成,而薑遠的小庫房此時也空得能跑耗子了。
萬啟明與胖四抬過一口大箱子上得高台,道:“侯爺,鑰匙都在此處。”
薑遠點點頭,令胖四將箱子打開,裡麵整齊的排列著分彆用紅繩與藍繩串好的鑰匙。
此時台下不僅有等待分房的老兵與家眷,來看熱鬨的村民也不少,就連那些今日剛開業的市場商鋪老板與夥計都跑過來圍觀。
分房子啊,這等稀奇之事聞所未聞。
人群之中,那穿著素裙圍著圍裙的女子,抬頭看著站在高台之上的薑遠,美目含情,於這萬人之中,眼中卻隻有薑遠一人。
“甲等一巷五號,嚴潘氏!”胖四拿過花名冊大聲念道。
“哇…”一聲哭聲傳來。
一個穿著破爛的婦人牽著一個幼兒的手,另一隻緊捂著嘴,想讓自己哭得不那麼大聲,但還是忍不住。
“嚴家嫂子,你是第一個,快上去啊!這是你家男人用命掙來的!”
嚴潘氏身旁的婦人們紛紛說道。
嚴潘氏拉著幼兒踉蹌著走向高台,跪倒在薑遠與上官沅芷麵前,哭道:“謝東家大恩!”
上官沅芷連忙扶起嚴潘氏,道:“你不用如此,你夫嚴大華英勇殺敵戰死邊關,這是你應得的。”
嚴潘氏顫著手接過薑遠遞來的鑰匙,死死的護在胸口,哭得泣不成聲。
上官沅芷又是好一陣安慰,嚴潘氏這才下得台去。
“甲等一巷一號,劉憨狗!”胖四又喝出一個名字來。
一對頭發皆白的老夫妻,在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攙扶下,顫顫巍巍的上得高台來,對著薑遠夫妻跪倒而拜:“小老兒夫妻,及其幼子憨虎謝過侯爺!”
“老人家,您快起來。”薑遠連忙扶住那老漢夫妻,道:“憨狗是個好男兒,沒有他,也就沒有我等活命之機,你切莫行大禮。”
劉憨狗,便是與王麻子等人一起斷後的其中之一,被北突人砍成了肉醬,薑遠記憶尤深。
一上午薑遠與上官沅芷都在分房,親手將每一把鑰匙遞於分到房的人手中,也受了無數的大禮。
一百二十一名老兵的房子都緊圍著侯府,這些不是薑遠安排的,是獨臂老李敲定的。
薑遠是鶴留灣的主心骨,安全防衛自然是重中之重。
倘若侯府有什麼大的動靜,這些老兵都能第一時間趕至。
“老李,你與老文帶著十餘兄弟住進侯府,充當我的府兵,再看看有哪些兄弟願來當家丁的,你統計一下,也都領進侯府。”薑遠低聲道。
獨臂老李麵色一沉,道:“東家,有危險?”
“以防萬一。”薑遠低聲道。
“小的馬上辦!”獨臂老李與文益收對視一眼,眼中精光四射。
“將道爺父女也接進府中。”薑遠又吩咐道。
“是!”文益收領命後轉身就走。
一旁的上官沅芷聽得對話,靠了過來,問道:“夫君…”
薑遠擺擺手:“芷兒勿慌,沒什麼大事。”
“妾身不慌,如若有人要害夫君,妾身定教他死無葬身之地!”上官沅芷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最狠的話。
她現在才明白,為何薑遠今日要讓她帶著軍弩防身,敢情還真有人要動薑遠。
將門女子向來膽大包天,彆看上官沅芷嫁了人後,性子似變得柔了,但那股狠勁卻是一直都在。
分完房,薑遠本還想分些田地的,但被上官沅芷勸住了。
在大周分房已是稀奇之事,若在分田地這還得了,收買人心之嫌不要太大。
薑遠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那些田地此時分不得,一旦分了,便是與大周所有的門閥勳貴作對,會被群起而攻之。
在田地管理這一方麵,薑遠不如上官沅芷想得周全。
上官沅芷的意思是,可將這些田地按律租給老兵們,每歲照常收租,但收租多少,就由他夫妻二人說了算了。
而如果分了田地給這些老兵,那鶴留灣村的村民與清平莊的村民勢必也要分,這個口子實是開不得。
至少目前的情況下,是絕對不能這麼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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