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南府城外五十裡處的一座荒廟中,杜青將昏迷不醒的鐘武一把擲於地上,拿出一顆醒腦丸捏碎了塞入鐘武口中。
“咳…咳…嘔…”鐘武被辛辣且巨臭的味道嗆醒,嘔吐不止。
“醒了?”
杜青升起一堆火來,慢條斯理的淡聲問道。
鐘武從迷茫狀態回過神來,見得一個蒙麵黑衣人坐在自己的對麵,嚇得麵色慘白。
“好漢,彆殺我!你要多少錢都行!隻求你彆殺我!”鐘武爬起身來,磕頭如搗蒜。
“殺不殺你,就看你說不說實話了!”杜青將背上的長劍取下,往地上一頓,寒聲問道。
“英雄,你想知道什麼?我知無不言,隻求您放我一命。”鐘武實是被嚇得不輕,又見自己現在身處荒山野廟中,小命很有可能隨時都沒。
“我且問你,各縣那些精鹽中毒之事,是你乾的?”杜青厲聲問道。
鐘武眼珠一轉,道:“英雄,您是齊王與封邑侯的人?”
“我是讓你回答!”杜青揚手一抬,長劍從劍鞘飛出,直直的釘在鐘武麵前。
鐘武被嚇得向後滾去,哭嚎道:“英雄饒命啊!我說,我說。”
“是白府的白錦澤讓我乾的…鹽業總司開張賣鹽後,白家的鹽都賣不出去了,都是白錦澤懷恨在心,指使小的做的…”
杜青俊目射出兩道寒光,像看死人一般看著鐘武:“白錦澤真是該死!視人命如兒戲!你助紂為虐,也該殺!”
“英雄,是白錦澤逼我乾的啊…我不乾,他就要殺我全家…”鐘武不斷朝杜青磕頭,極力把事情推給白錦澤。
看得鐘武這副貪生怕死的模樣,若不是杜青親耳聽到他與白錦澤的那番對話,杜青還真信了。
“哼,怕不是他逼你吧!我看是你得了白錦澤的好處了才是!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杜青起身拔起長劍,鋒利的劍尖抵住鐘武的咽喉。
鐘武見杜青識破了他的謊話,顫聲道:“先前是我被豬油蒙了心了…英雄好漢饒命啊!”
杜青真的很想一劍刺死這貨,但他也知道這個人必要交給薑遠才行。
鐘武見杜青的劍抵住自己的喉嚨,且杜青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又顫聲問道:“英雄,您是否是齊王與豐邑侯派來的?”
杜青見這鐘武一直在問這個,心下一動,冷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所犯之罪,落誰手裡都是一個死。”
“我知道自己肯定活不了,但如果您是豐邑侯與齊王派來的…”
鐘武哭道:“我知道一個大秘密,我希望能換我一家老小活命…”
“秘密?”杜青聞言眉頭一皺,問道:“你且說來。”
“不!我此時不能說!我要見齊王與豐邑侯!若他們保證不牽扯到我家中老小,我才能說!”鐘武咬牙道。
杜青將長劍收了回來,道:“好!如你所願!”
鐘武聽聞,心下一鬆,暗道自己賭對了。
杜青收劍入鞘在火堆旁坐下,從懷中掏出兩個饅頭,扔了一個給鐘武:“把它吃了,明日趕路。”
就在此時,杜青聽得山下有輕微的腳步聲,且腳步聲雜而亂,顯然來人不少,且極力掩蓋。
杜青踢起一團土將火堆滅了,抓起鐘武便從廟後的破洞中鑽了出去。
那叫柔兒的暗夜使牽著一條醜不拉幾的禿尾巴大狗,與其師父帶著幾十個官兵衝進破廟時,卻哪還有杜青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