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祈佑讓從肅寧縣兩座鹽礦抽調的護衛兵卒自行返回鹽場,剩下的一眾王府護衛與鶴留灣的老兵,隨薑遠趙祈佑押著白錦澤回燕安。
一行人也不在肅南府城暫歇,因為今日攻打白府擒拿白錦澤後,那白府的族老也說了,白家的子弟大多不在家中。
薑遠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白家的子弟應該都在白翰文豢養的那幾千私兵之中。
若是這些人不管不顧的領著白家私兵出來搶人,倒是一個大麻煩。
“明淵,今日我們在白府鬨得這麼凶,為何沒見白翰文?反倒是他們家的一個老頭出來應付?”
趙祈佑突然想到,至始至終都沒有見過白翰文。
薑遠想了想,他猜白翰文不是去了藏私兵之地,就是去燕安了。
去燕安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這些私兵與其說是白家的,不如說是趙弘安的。
如今出了事,白翰文肯定得要去與趙弘安商議對策。
“誰知道呢,他出不出現,都保不住白錦澤。”薑遠隨口應道。
“那倒也是。”趙祈佑哼了一聲:“白翰文惹到咱倆,算他祖墳冒黑煙!”
一行人穿過肅南府城剛上官道不久,就見得官道上人喊馬嘶,旌旗飄揚,望不到頭的兵卒正迎麵開過來。
“是太子的旌旗!”趙祈佑看著迎麵而來的兵卒隊伍驚聲道。
薑遠也被震住,道:“還有右衛軍的旗幟!”
兩人皆震驚不已,太子與右衛軍怎麼混到一處了?
且這長長的兵卒隊伍恐有數萬人之多,且皆著甲持刀槍,一股肅殺之氣。
在馬車裡照顧黎秋梧的上官沅芷聽得響動,也出了車廂查看,也是驚得不行。
白翰文在肅南豢養私兵,雖然無確切證據證明這些私兵是趙弘安的,但大多線索已然指向了他。
但此時趙弘安怎的領了右衛大軍來了肅南府?
薑遠與上官沅芷、趙祈佑三人相互對視一眼,心中皆浮現一個詞來:斷腕保己身!
“高啊!”
薑遠由衷的讚了一聲。
趙祈佑也感慨道:“還真是出手果決!”
此時右衛大軍已開至近前,前隊騎著戰馬的一個黑臉漢子,見得對麵官道上的旌旗,黑臉漢子一喜,喝令右衛軍停下,他則單馬縱至薑遠與趙祈佑身前。
“齊王!薑賢弟!”
尉遲耀祖在這荒山野嶺見得趙祈佑與薑遠,先是一驚,隨後便是一喜,連忙上前來問禮。
“尉遲將軍!”
“尉遲大哥!”
趙祈佑與薑遠也拱手還禮。
“尉遲大哥,你帶如此多的兵馬,所為何來?”薑遠問道。
尉遲耀祖遲疑了一下,小聲道:“肅南伯眷養私兵竟欲謀反,被太子殿下知曉,奏於陛下。陛下令本將軍領二萬人馬,協同太子殿下蕩平肅南府!”
薑遠與趙祈佑聞言又相互看了一眼,皆同時暗道:果然如此,趙弘安的反應是真夠快!心也足夠果斷!
“齊王殿下,薑賢弟,來肅南府又有何事?”尉遲耀祖早已看見薑遠等人的隊伍中,馱著一個血肉模糊之人,問道。
薑遠笑道:“說來巧了,我們剛攻入了白府,這白錦澤指使人在鹽業總司所售精鹽中下毒,白家拒不交人,小弟我一怒之下,殺入白府擒了白錦澤,帶回燕安受審。”
尉遲耀祖嘖嘖出聲,道:“還有此等事?這白家可真是一點好事不乾!這白錦澤倒還能喘氣,押回京中受審還能多活幾日,不像他老子白翰文,腦袋都搬家了!”
薑遠與趙祈佑再次大驚,異口同聲的問道:“白翰文死了?!”
“可不死了麼!”尉遲耀祖道:“白翰文潛入燕安,被太子殿下發現蹤跡了。不過這老小子跑得快,太子殿下沒在燕安捉住他,反倒被他跑出了燕安城。”
尉遲耀祖說著洋洋得意起來:“這老小子跑得挺溜,不過還是逃不出我右衛軍先字營之手!說起來,這先字營還是薑賢弟你練出來的呢!”
先字營首戰就讓尉遲耀祖拿來殺白翰文了,這倒是薑遠萬萬沒想到的。
“既然白翰文涉嫌謀反,尉遲大哥應當將他押回京城才對,怎的殺了?”薑遠問道。
尉遲耀祖鬱悶道:“我是讓兄弟們拿活的,可不知道是誰在混亂中一刀將白翰文給剁了,當時又有東宮的兩率人馬在其中,也不知道是誰乾的。”
薑遠與趙祈佑心中明了,還能是誰,當然是太子趙弘安唄。
三人正說著,太子趙弘安的車駕駛向前來,在此遇上了,薑遠與趙祈佑也不得不上前行禮。
誰料還未等薑遠與趙祈佑到太子車駕前行禮,太子趙弘安卻先下得車來。
“哎呀,這不是二弟與豐邑侯麼!”趙弘安笑吟吟的走了過來,老遠就先打招呼。
薑遠與趙祈佑也隻得連忙下馬,朝趙弘安施禮。
“二弟,封邑侯,你二人怎的也到肅南來了。”
對於趙弘安的明知故問,薑遠與趙祈佑隻得又將為何捉拿白錦澤一事說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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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白錦澤在你等手上?”
趙弘安故作驚訝道:“白家涉嫌眷養私兵謀反,本宮奉父皇之命,正欲與尉遲將軍前去白家捉拿人犯,沒想到白錦澤先被你們擒了,倒是省了本宮一樁麻煩,快快交於本宮。”
薑遠與趙祈佑哪裡不知趙弘安打得什麼心思,這白錦澤到了趙弘安手裡,怕是轉頭就給弄死了。
“太子皇兄,這白錦澤在我鹽業總司所售之鹽中下毒,臣弟要將他帶回燕安交於大理寺明正典刑,以證臣弟與豐邑侯清白。”
趙祈佑也不傻,怎肯將白錦澤交出去。
“二弟,這白錦澤行如此之事,自當要明正典刑。但他父子謀反,更是罪大惡極,交給本宮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