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誰最大,當然是鴻帝。
鴻帝剛抄了那麼多錢,鹽業總司又不斷的往皇家內帑拉銀子,鴻帝現在可不窮。
皇宮禦書房中,鴻帝拿著一本燙金的請諫,似笑非笑的看著畢恭畢敬的豐邑侯,道:“豐邑侯,敢刮朕的禮錢的,你還是頭一個。”
薑遠頭微微下垂,恭聲道:“陛下,微臣能封爵,是陛下所賜,如今微臣賤宅落成,定然要請陛下啊。微臣隻想請陛下去喝杯薄酒,可沒想讓陛下送禮。”
鴻帝龍目微眯,哼道:“你說得倒好聽,你這是變著法子來要賞賜吧?”
薑遠暗道,這又是說的什麼話,他有什麼賞賜可要的。
“陛下,這從何說起啊,微臣又無立新功,怎敢要賞賜。”薑遠道。
鴻帝將手中的請諫擱於書桌上,盯著薑遠問道:“聽說你去肅江縣調查鹽業總司被下毒一事,你還受了些傷,無礙吧?”
薑遠沒想到鴻帝會問這個,連忙答道:“一些小傷,無甚要緊。”
“你在這件事上處理得不錯,是該賞。”鴻帝收回目光,背著手看著書房外,淡聲道:“但此事,也該罰。”
薑遠心中一驚,送個請諫而已,怎麼扯這麼遠,早知道不來了。
“微臣不明陛下之意。”
薑遠已經猜到鴻帝說得又賞又罰是何意了,但嘴上卻是不能明說。
鴻帝笑了笑,回頭又看著薑遠:“本該賞你的,可朕聽聞,你從白家拖走了兩箱東西,可是真?”
薑遠心中暗罵,到底是哪個王八蛋,這麼快就打了他的小報告。
“是有。”薑遠也沒辦法耍賴不認,當日那麼多人看到了。
鴻帝又問道:“齊王還弄了二十個舞姬,可真?”
這個就不能認了,認了就吃不了兜著走,薑遠連忙道:“微臣拉的那兩箱東西,皆是與鹽業總司被下毒一案有關的證物,那些舞姬也是重要人證。”
鴻帝看著薑遠這副狡辯的德行,差點被氣笑,心中暗罵薑遠與趙祈佑這兩個貨,一個貪財一個好色,能成什麼大氣侯。
“哦,是這樣嗎?”鴻帝倒也不揭破,臣子有些小毛病,在能接受的範圍內就行,甚至有些小毛病更好,完美的人才可怕。
“微臣句句屬實。”薑遠斬釘截鐵的應道。
鴻帝也不在這事上多言,薑遠既然承認了就好,至於箱子裡是什麼東西,他也不想去計較。
“朕要罰你,你該知道是因何事!”
鴻帝的聲音突然得冷了起來:“朕雖老矣,但還沒瞎也沒聾,你去肅江縣之事,為何不報與朕。”
薑遠暗歎,他早知在這件事上,鴻帝定然要責難他,關於白翰文養私兵一事,牽扯到了太子,這事定然會讓鴻帝大怒。
而薑遠又沒在第一時間稟奏上來,往嚴了說,這是欺君大罪。
“微臣想查清所有事實,再報於陛下。其中牽扯甚多,想來陛下已知曉。”薑遠硬著頭皮答道。
鴻帝哼道:“其中緣由我自然知曉!你倒是機靈,還知道將朕的暗夜使引過去!念在此事你居首功,朕即不罰你,也不賞你了。以後行事,要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