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老頭點點頭,讓薑遠繼續說。
薑遠道:“燕安的富戶們即然什麼都見識了,除去身外之物,他們最在乎什麼?”
“當然是名聲。”伍老頭接話道。
“嘿!老先生一語中的!”薑遠又讚了一句,說道:
“我乃豐邑侯,如今在朝中雖然不太說得上話,但見見陛下還是可以的。”
“我可以向陛下建議,先在燕安城中每條街道掛上街道名,起個模範。然後,城外這五十裡路,讓陛下給我注名之權,我再將這五十裡路分成若乾段,誰捐的錢多,我就在這一段立個碑,寫上某某人之路,並且給得到注名權之人家中發放牌匾,上書,大善之家。”
薑遠說到興頭上了,滔滔不絕:“這些牌匾,必須是工部製造,再請書法大家或當朝德高望重之人題字,嗯,我覺得前三公太師伍禹銘老大人寫的就很行。”
伍老頭錯愕的看著薑遠,一時之間竟有些哭笑不得。
薑遠自顧自的說道:“您看,誰人不好名?有朝廷發的牌匾,路邊有刻有認捐人大名的石碑,以後隻要百姓經過這一段路,一看那碑,就知道這是某某人修的,真是善人啊!多有麵子,都可以千古流芳了!”
“所以,老先生,你那一千兩銀子沒白捐。”薑遠一口氣說完,還不忘給伍老頭做個心理建設。
上官沅芷看看薑遠又看看伍老頭,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手指絞在衣擺上,暗惱薑遠什麼話都敢說。
但她又不好明言提醒薑遠,隻能乾著急,急得想踹薑遠一腳的那種。
伍老頭直到聽完,從最初的錯愕變成滿臉讚許,也不禁哈哈大笑:
“小友真是妙招啊,深諳人心啊。這等主意都能想出來!那一千兩銀子老夫給了!老夫不圖名,你把老夫那段路的注名權讓給他人吧!”
“哎呀呀!老先生是真善啊!做好事都不留名,深值我輩學習!”薑遠大拍彩虹屁。
伍老頭很受用,道:“這等利國利民之事,何樂而不為之。不過,老夫想問一下,你讓伍禹銘給你題這麼多的字,你不怕累著他?”
薑遠眨眨眼,無恥的說道:“不會!聽說他老人家不再理國事了,整天閒著沒事到處溜達,正好給他找個活乾,免得閒出事來。”
一旁的上官沅芷聞言,臉色一變,伸出手去悄悄擰薑遠,很用力。
伍老頭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哈哈笑道:“小友真是很會為老人家著想!妙啊!”
“過獎過獎。”薑遠抱著拳也跟著笑。
“小友機智百出,又善格物,又懂朝政關心民生,實乃大周之幸也。”伍老頭讚道:
“以後輔佐君王,還得靠你們這些年青人了。”
“老先生過獎。”薑遠謙虛道:“我對朝事不甚感興趣。”
“那小友對何事感興趣?”伍老頭問道。
薑遠正色道:“我對教書育人感興趣。我呢有個不切實際的理想,就是想開辦書院,教出一大批比我還要聰明的學生,這樣,大周何愁不強!”
伍老頭定定的看著薑遠,道:“小友好誌氣。讀書可以明心,若天下學子都如小友這般有抱負,何愁大周不會成為萬國之主!”
薑遠歎道:“隻是這很難。”
“迎難而上,大丈夫當是如此。”伍老頭鼓勵道。
薑遠與伍老頭聊得很投機,頗有忘年之交的意思。
說話間,馬車駛進了鶴留灣,剛過牌坊,薑遠從車窗中就見得路旁的大石墩子上,坐著一個穿著青衣的男子,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抬頭望著天。
薑遠心情很激動,也顧不得禮儀,連招呼都沒與伍老頭打一個,徑直跳下馬車朝那青衣男奔去。
“杜兄!”薑遠大喊了一聲。
坐在石頭上望天的杜青,聽得喊聲,回頭見是薑遠,麵上露出一絲喜色。
但這一抹喜色很快被沮喪所代替。
“薑兄弟。”杜青強撐起一個笑臉來,與薑遠打招呼。
“杜兄平安歸來就好!兄弟我可擔心壞了!”薑遠很激動。
他一直相信杜青還活著,但薑遠回燕安這麼多天了,卻一直沒等來杜青的消息,他都不敢往深處想。
今日見得杜青,薑遠終於將那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杜兄回來了,怎的不與我說一聲,害得兄弟我擔心好一陣。”薑遠搖著杜青的肩膀哈哈大笑。
杜青早已習慣了薑遠這種與眾不同的打招呼方式,淡然一笑:“我是昨夜回的,本想讓人去知會你一聲,隻是家中有事,耽擱了。”
薑遠笑吟吟的道:“彆管那什麼了,隻要你活著回來就好!走,去市場喝一杯,慶祝一下!”
侯府還未喬遷,所以不能動灶火,薑遠便想拉杜青去惠來小麵館喝上一杯。
杜青搖搖頭,露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兄弟救我!”
“怎麼了這是?”薑遠很驚訝,杜青這似受到了驚嚇一般。
能將堂堂大俠嚇得如此,這就稀奇了。
“你隨我回家便知。”杜青哭喪著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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