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安有些惱怒,他堂堂太子之身,好言與這薑遠相說,卻一直被拒,難道這薑遠非要與他作對麼,還是說,薑遠非要自尋死路!
薑遠一再壞趙弘安的好事,趙弘安心中早已一堆怒火,若非顏其文、錢恪允與一眾東宮幕僚相勸,趙弘安早就派了刺客來動手了。
今日他又是送高帽,又是許好處,這薑遠卻是油鹽不進。
趙弘安按下心中怒火,換了個話題,道:“豐邑侯,說起來本宮還得感謝你。”
“殿下何故謝我?”薑遠眨著清澈的大眼睛,問道。
趙弘安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來,道:“幸而豐邑侯調查鹽業總司一事,讓白翰文露了想要造反的馬腳,才及時製止了一場動亂。”
薑遠心中冷笑,趙弘安這又是在試探他對白翰文眷養私兵一事到底知道多少。
薑遠裝出一副茫然之色來,道:“這個事不是殿下查得的麼?微臣隻是調查鹽業總司一事,對白翰文眷養私兵一事,卻是不知情。”
趙弘安驚訝道:“本宮聽說,你在肅江縣被人圍殺,不是因為你先發現白翰文眷養私兵而起麼?”
薑遠一拍大腿,道:“嗨!謠言害死人!微臣的確在肅江縣被肅江縣令帶人圍殺,但那是因為我查出下毒的幕後黑手是白錦澤。
白翰文知道我一定會要了白錦澤的命,所以,他想先下手為強!卻不是因為微臣發覺他養私兵一事,才要殺微臣。”
“是嗎?”趙弘安似笑非笑的看著薑遠。
“是!”薑遠用力的點頭。
趙弘安知道薑遠在說徦話。
薑遠也知道趙弘安知道他在說徦話。
但這又如何?大家都是明白人,沒必要戳破。
趙弘安心裡想的卻是,明明白翰文一案均由薑遠引發的,但薑遠回燕安後卻閉口不言,甚至還裝作不知,這又是什麼原因?
趙弘安一時之間也猜不透其中關鍵,但從剛才的試探來看,也許薑遠還並不清楚白翰文養的那些私兵,是他授意的。
趙弘安提了許久的心,此刻終於稍稍放回肚子裡。
趙弘安試探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話鋒又一轉,指著侯府中一座三層樓閣,道:“這樓建得煞是好看,不過高了些,彆到時塌了就不好了。”
喬遷大喜之日,趙弘安指著薑遠家的房子說這種話,就顯得無甚風度了,而且威脅之言滿滿,正所謂看你起高樓,看你樓塌了,若薑遠執意不與他交好,這樓早晚得塌。
薑遠卻是笑道:“塌不了,殿下可放心。常言說頭上三尺有神明,這房子也是如此,房頂之上是天,自有天佑。”
趙弘安目光變得陰冷起來,這薑遠屬於茅坑裡的土塊,又臭又軟中帶硬,實不是善類,既然他不肯與之為伍,那便隻有讓他消失了。
“本宮乏了,先回了。”趙弘安甩了一下袍袖,哼了一聲,轉身便走。
“殿下,您都隨過禮了,何不吃一杯酒再回?”薑遠恭敬無比,盛情挽留。
趙弘安卻是理都不理,徑直出了府門而去。
薑遠看著趙弘安的背影,拳頭不由得握緊了,他知道,從今日起,他與趙弘安真正的要不死不休了。
今日趙弘安前來,目的很多,先是拉攏,拉攏不成就警告,警告不成就威脅,威脅再不成,接下來就要動手了。
其實薑遠並非要與趙弘安為敵,若趙弘安沒有謀逆之舉又有愛民之心,他也不介意與之交好。
可惜趙弘安心懷鬼胎且又心胸狹小,這樣的人若當了皇帝,大周恐怕也就完了。
再者趙弘安如今的一舉一動,恐都已在鴻帝的掌控之中,若薑遠剛才與趙弘安的那些對話,有任何一點靠近趙弘安的意思,恐怕鴻帝都會猜忌。
到時候,薑遠說不得要走白錦澤的那條路,被拖到菜市口切肉片。
薑遠的性格其實懶散,實不願與任何人為敵,但形勢所迫,他不得不選擇對自己有利的。
老話常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身在朝堂更是凶險。
難怪前幾日老道告誡他,遠離朝堂為好。
薑遠摸著下巴也往府門處走,今日賓客太多,還有不斷趕來的賓客要迎。
今日其他的事都可以不管,迎賓收禮才是重要之事。
薑遠回頭就看見齊王趙祈佑,在賓客中與人聊得正歡,此時薑遠的泰山大人與尉遲愚、尉遲耀祖等人到了。
隻見得趙祈佑先前一步上前打招呼,上官雲衝與尉遲愚人老成精,趙祈佑這般放下王爺的身段上來攀談,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自古與王爺走得近的武將,大多沒有什麼好下場,上官雲衝與尉遲愚怎會不知。
所以對於趙祈佑,他們都是敬而遠之,除了保持臣子應有的尊敬以外,並不會過分靠近。
趙祈佑當然也知道這些武將的心思,這些武將客客氣氣與他行禮,也覺無味,索性拉了沈有三、萬啟明以及一些交好的紈絝們喝酒去了。
趙祈佑心思,薑遠豈會不知,拉攏不了老的,那便從那些小的身上下手。
畢竟能與趙祈佑玩到一塊的紈絝,其家中的長輩大多都是在朝為官,又或者是某勳貴之後。
薑遠無奈的搖搖頭,無論是趙弘安還是趙祈佑,都在明裡暗裡的拉攏朝中大臣,每個人的心思都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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