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梧見得山崖之下十幾騎人馬狂奔而去,頓時心急如焚,此時再明顯不過,薑遠被人劫走了。
黎秋梧將障刀插回刀鞘,順著窗戶就往外爬,文益收眼疾手快,立即拉住她:“黎姑娘不可!懸崖太高!”
“文叔!師兄被人劫走了,咱們得快追!”黎秋梧奮力掙脫著文益收的大手。
文益收同樣也看見了山崖下的人馬,他是薑遠的貼身侍衛,此時心中更急。
做為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百戰老兵,心中雖急,但卻並不慌亂,快速說道:“這些人選擇劫走東家,而不是立下殺手,定然有其目的!你從此處跳下去,兩條腿怎能追得上四條腿!快去找道爺!”
文益收一語驚醒黎秋梧,此時最好的辦法就是派出騎兵追擊,或還可追上。
黎秋梧連忙從石窗上退了出來,拎著障刀便往屋外而去。
文益收也提了橫刀緊跟其後。
石屋之外,大周使節團的士卒已將那一百多從石窟上方崖壁之上滑下來的敵人圍住,兩方人馬殺得難解難分。
杜青奪了把彎刀,在敵群中殺進殺出,雖然他以劍術出眾,但刀法也是不弱,依如以往,每一刀斬出的角度都極為刁鑽,能一刀斃敵,絕不會使第二刀。
片刻間,便被他斬殺數人,而他卻衣不沾血。
老道也提了把重刀,那隻從不離身的酒壺此時掛在脖子上,每揮動一刀,那酒壺也跟著甩動一下,看起來有些滑稽可笑,但出刀卻是淩勵無比。
花百胡令手下點燃了火把,將火把插得到處都是,將整個烏盤山賊窩照得亮如白晝。
先字營的兵卒們目能視物分得清敵我後,也不再混亂,三五成群結成戰陣,朝偷襲的這夥人攻殺,形勢頓時倒轉,漸漸占了上風。
這夥偷襲之人雖人數隻有百餘人,卻個個體型高大,又皆悍不畏死,臉上皆帶著狂熱的神情,占了人數優勢的大周使節團竟一時間拿不下。
“爹!師兄被人劫走了!”黎秋梧持著障刀一刀劈開一個攻向老道的賊人,急聲叫道。
這一聲叫得又急,聲音又大,不但老道聽清了,正在敵群中殺敵的杜青也聽清了。
“什麼!”老道聞言大驚,剛才太過混亂,竟一時沒有注意到薑遠並沒有出現。
杜青一刀劈死一個賊人,躍出戰圈直奔黎秋梧而來:“黎姑娘,你說薑兄弟被人劫了?”
“師兄被人從石屋的窗戶中綁了出去!爹!杜大哥!咱們快去救師兄!”黎秋梧急得已然快哭了。
“往哪個方向走了?”杜青劍眉一擰,問道。
“那邊!”黎秋梧伸手一指正西方向。
杜青聞言提著刀快步朝馬圈奔去,但凡有擋路的賊人,皆是全力斬出,出刀角度也不再是刁鑽省力之態了,可見他已怒極。
杜青躍上一匹戰馬,一抖繩索,刀背狠狠的拍在馬屁股上,馬兒吃痛,嘶鳴一聲狂奔而出。
“道爺!黎姑娘!此處交於你們了!”
杜青留下一句話,縱馬往山下馳去,片刻間不見了蹤影。
黎秋梧見得杜青追去了,也往馬圈跑,卻被一臉鐵青的老道拉住:“先殺敵!”
“我要去救師兄!”黎秋梧吼道。
“先殺敵!先解決眼前,才能騰出手來去救他!”老道須發皆張,大喝一聲,手中的重刀舞了起來,朝敵群中殺去。
黎秋梧抹了抹淚,最終聽了老道的話,持著障刀隨在老道身後,向前殺去。
文益收此時也收攏了鶴留灣的老兵,朝三喜道:“東家被劫!三喜,你帶上幾個兄弟往北追擊探查!”
“啊?”鶴留灣的老兵們一聽薑遠被人劫走,頓時大驚失色,若薑遠有個閃失,他們如何回去與夫人交差。
“快去!”文益收見得三喜發傻,又喝了一聲:“你先帶幾個斥侯追擊,我們隨後就來!”
三喜這才回過神來,立即帶了幾個斥侯急急而去。
“兄弟們,儘快殺光這群狗娘養的,一起去救東家!”文益收橫刀一舉,當先向前衝去。
鶴留灣的老兵們此時已人人怒火洶洶,薑遠在眼皮底下被人劫走,這是他們的失職,此時怒火皆朝這些偷襲的賊人身上發泄而去,戰力一時暴漲。
他們雖然擔心薑遠的安危,但也知道要救薑遠,必要先將眼前這些偷襲之人全部殺光,穩住局麵,如此才能調派人手去救薑遠。
“結陣!”
文益收大喝一聲,鶴留灣的老兵立即三人成隊,組成十組犁形之陣,向偷襲的敵群衝殺而去。
畢竟使節團的人數眾多,不算先字營與禁軍,民夫就有數百人。
民夫們經過最初的慌亂後,有膽大的民夫撿了地上的刀槍也跟著上前對敵,膽小的民夫不敢上前,便向前晚一般,撿了石頭朝那些偷襲的人砸去。
形勢頓成一麵倒,來偷襲的賊人不斷的倒下,隻要倒下便會被殺紅眼的大周士卒砍成幾段。
拜雪教神使奚達丘見得教眾一個個被殺,臉上的虯髯大胡根根豎起目欲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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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戰邊退,眼睛不停的往山下看去,隻盼得山下的盟友趕緊殺上山來,否則等待他們的隻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