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齊王看上了小茹,將其納為侍妾,那不比給豐邑侯做小強?以後怕不是要飛黃騰達了。
想至此處,小茹的嫂嫂喜上眉梢,也連忙道:“殿下,愚婦夫妻正是小茹的兄嫂,小茹可是我們千辛萬苦養大的。”
小茹的嫂嫂見得趙祈佑笑吟吟的表情,也放鬆了些許,將他夫妻二人如何含辛茹苦的拉著小茹長大,如何如何疼愛小茹雲雲,一一道來。
總之就是,小茹之所以能有現在這般出息,全是他夫妻二人的功勞。
薑遠始終沒說話,若不是他知道小茹的身世之淒慘,還真信了這二人的鬼話。
趙祈佑臉上一直有笑,也不打斷小茹嫂嫂的話,任由她胡說八道。
程有財見得婆娘說得起勁,齊王聽得認真,也時不時的插上幾句話,直說得口乾舌燥,隨手拿起麵前的茶杯飲了一口,嗯,甘甜,香著哩。
“本王聽說,小茹姑娘是你們的爹娘從河邊撿的?”趙祈佑突然問道。
小茹的嫂嫂聽得這話,哪裡會認:“殿下,您切勿聽他人胡言,小茹乃是我公公婆婆親出,怎會是撿的!”
彆看小茹的嫂嫂平日裡尖酸刻薄,又愛貪小便宜,心思還是有些的。
若承認小茹是撿來的,雖然也是在程家長大,但血脈上的關係就差遠了,她還指望著齊王納小茹為侍妾,她們夫妻也跟著飛黃騰達呢。
薑遠敲了敲桌子,有些不悅:“那時在鶴留灣,你二人來找小茹,你們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小茹是河邊撿的,現在為何又不認了?”
小茹的嫂嫂眼珠子一轉,忙道:“那不是愚婦氣急了麼,隨口瞎說的。”
薑遠與這對夫妻打過交道,他可沒趙祈佑那般有耐心。
或許趙祈佑是念在小茹在程家長大,程家兄嫂對小茹有養育之恩,這才以禮相待。
但薑遠卻是知道小茹以前過的什麼日子,被程家兄嫂當牛馬使喚,還差一點將小茹賣了。
聽著剛才程有財夫妻胡說八道一大通,薑遠耐心耗儘了,知道越是給這對夫妻臉色,他們便越發的上頭。
薑遠臉色一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你夫妻二人什麼德行,當本侯不知麼!將小茹的真實身世如實說來,若有半句假話,今日就將你二人亂棍打死!”
程有財與小茹嫂嫂嚇得一激靈,從椅子上滑倒在地,他們哪想到薑遠說發怒就發怒。
隨著薑遠的大喝,幾個王府侍衛邁步而入,一臉的凶色。
趙祈佑也知道這夫妻二人滿口謊話,又見小茹的嫂嫂求助的看著自己,臉上的笑依然不減:
“豐邑侯說的話,便是本王的意思,你二人想好了麼?”
小茹的嫂嫂頓時蔫了,程有財卻是竹筒倒豆,顫聲道:“我說我說,小茹不是從河邊撿來的,是我爹從軍中抱回來的!”
趙祈佑臉上的笑終於變了,忙問道:“可真?”
程有財趴在地上連忙說道:“小的所說屬實,當年我已九歲,我爹從軍中抱回小茹,讓小的娘親撫養。”
“你爹以前是軍士?在何處任職?官居何位?”趙祈佑呼吸急促起來,盯著程有財追問道。
程有財想了想,快速答道:“我爹…隻是一個小卒,當年好像是當禁軍還是金吾衛來著…小的記不清了。”
趙祈佑心念急轉:“當年你爹在誰手下當差?”
這回程有財沒有過多的想,答道:“好像是在一個姓黎的將軍手下!”
“那黎將軍可是黎元城?”趙祈佑深看了薑遠一眼,又問道。
“大概…好像是吧。”程有財根本不知道誰是黎元城,聽齊王這麼問,也就這麼應。
趙祈佑卻是信了,默默推算了一下時間,瞳孔猛的一縮,當年的禁軍大將軍可不就是黎元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