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中熱鬨非凡,賓客雲集,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鴻帝今日與百官同樂,與百姓同飲,龍心極悅,心腹間的濁氣也消散不少,太子與錢皇後的那些糟心之事帶來的煩躁也減輕了許多。
鴻帝暗歎,有時間還是得多出宮走走,有益身心。
鴻帝畢竟年事已高,喝了兩杯酒後,又讓薑守業陪著去將要建成的格物學院轉了轉,看得大氣磅礴的書院,這才滿意的擺駕回宮去了。
他可沒忘他還是這書院的院長。
喜酒喝至深夜,依然有送回禮的環節,不過這回就是沈有三在操持了。
這貨在侯府門前搭起了兩個台子,左邊是高度烈酒,一壇壇的酒堆成山。
這酒被區分了度數,每位賓客可領取一壇不高於三十度,名為三月醉的酒為回禮,但沈有三卻極力推薦五十度的烈酒。
這種高度酒被他取名為‘八月香’,號稱更高檔,那酒香之氣就像八月剛收的麥子與盛開的桂花一般,所以叫八月香。
但這五十度的烈酒可不是白送的,想要啊?那就掏錢買。
侯爺娶親大喜之日,傾情大回饋買二送一,買十壇者打五折,以往三兩銀子一壇,今日隻賣半價。
有那好酒又不缺錢的賓客爭相購買,畢竟沈記酒鋪出的好酒往日裡可是天價。
另一邊的台子上擺滿了用錦綢包好的各色香皂,每位女賓可領取一塊桂花香味的香皂,與一塊洗衣用的肥皂。
香皂攤子前頓時人滿為患,要知道平日裡要在沈記的雜貨店裡買上一塊香皂,不僅貴,有時還需預約等待。
今日不僅有免費的領,還可以以半價購得其他香味的香皂,什麼茉莉花、玫瑰、丁香、桂花的,隻要掏錢,統統能買到。
隻不過很遺憾,每款香皂每人隻限買一塊。
不過這也夠了,一塊香皂能用上許久了。
官宦之家與鄉紳富人之家的女眷們擠滿了攤位,手裡皆拿著銀子。
今日不僅能有幸來豐邑侯府吃酒,還能便宜買到極缺的各種香皂,日後又有得炫耀了,那不得嫉妒死那些沒能來的貴婦們。
沈有三樂得嘴都合不攏,這一波不僅大刮了一番這些富人顯貴的錢財,還又打了一波廣告。
侯府大門外仿若成了一個熱鬨的集市,沈有三趁機宣布,每個月十五日,都要在鶴留灣大搞促銷活動,所有商品都半價。
沈有三自從跟著薑遠乾鹽業總司後,腦瓜子越來越活泛了。
甚至他設想著,要在鶴留灣市場打造出一個專賣奢侈品的商業集中之地,建酒樓修客棧都得安排起來。
這個想法他已經醞釀許久了,這裡將來會有大周最大的書院,又靠著交通要道,將來定然是繁華之地之一,必要占住先機。
為了占這個先機,沈有三已在鶴留灣對麵買了大片的地,隻等忙完這一陣子,也學著鶴留灣的模式,廣招民夫大興土木。
他又從萬啟明那裡得來消息,鶴留灣實驗田中種的那種能結出白毛的東西,名為棉花。
這東西能織布!
萬啟明已經根據薑遠的草圖做出了新型織機,這種新織機能同時紡六至八根線,與大周傳統的織機相比,這東西的效率能翻八倍。
而且是專為棉花與羊毛而造出來的。
如今商路已通,沈有三組了一支商隊前往北突大肆收購羊毛,又向工部訂購了一千架新織機。
隻是這新織機還不完善,還得等薑遠出麵解決一些關鍵之處後,才能量產。
沈有三預料到,若這種織機一出世,定然會讓許多靠織布為生的百姓吃不上飯,布料也會因此而價格大降。
即然有可靠的內幕消息來源,若是不趁此機會壟斷大周的布料,以後定然要吃大虧。
隻有先行掌握了新織機,在眾多的布料作坊與手工從業的百姓未反應過來前,將原料供應,與生產銷售一體整合,打出名聲占領市場。
到時那些布料作坊要死上一大片,他大周第一布商的地位就沒人動搖得了。
所謂衣食住行,衣排在首位嘛,拿捏住了布料,那不得任他宰割。
於是,織布工坊便提上了日程,待得有時間再與薑遠細談便是。
薑遠喝得醉意朦朧,踉踉蹌蹌的往洞房裡走,腦子裡倒是清醒的,當初答應先娶黎秋梧,結果弄成現在這般,入洞房自是要先到黎秋梧那裡,一碗水總得端平不是。
推了洞房的門,隻見黎秋梧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上。
而那桌酒桌之上,隻剩得殘羹冷炙,酒壺傾倒空空如也。
手臂粗的紅燭,火光搖曳之下,將新娘映得如夢如幻。
“師…夫君…”黎秋梧悄悄撩了紅蓋頭偷看的一眼,見得薑遠搖搖晃晃,連忙起身來扶。
“師妹,今天你好漂亮。”薑遠嘿嘿笑著挑起黎秋梧的下巴,張嘴就要親。
“夫君,您喝多了!”雖與薑遠拜了堂,但黎秋梧還是有些不習慣這身份上的轉變,輕拍了一下薑遠。
薑遠哈哈笑著擺擺手,拿起一旁的秤杆:“為夫給你揭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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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秋梧聞言,紅了臉坐下,任由薑遠用秤杆將她頭上的紅蓋頭掀掉。
小茹與黎秋梧在上官沅芷的唆使下也喝了不少的酒,也或許是害怕洞房時尷尬,這才故意多喝了些,此時黎秋梧更顯明豔動人,嬌豔欲滴。
“娘子,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薑遠出使黨西數月,回來後上官沅芷又有身孕在身,他又值血氣方剛的,沒有什麼念頭就怪了。
此時看得明媒正娶的側妻,哪裡還把持得住。
黎秋梧麵色一紅,慌亂的拿出一塊巨大的白布來鋪於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