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安排好鐵匠鋪的事務,便準備去杜青家拜訪。
此時估計薑守業已經開始在抓人了,太子的反撲可能馬上就會到來,得讓杜青儘快趕過去才放心。
薑遠背著手從鶴留灣市場中穿過,見得一間大大的鋪麵正在裝修,門頭上已然掛上了沈記字樣的牌匾。
薑遠不禁啞然失笑,沈有三還真是說乾就乾,他還真想把鶴留灣打造成奢侈品流通中心。
換成薑遠的說法,這就是打造高端商圈。
薑遠去店內轉了轉,隻見得一個掌櫃帶著一群民夫在忙活,卻是不見沈有三。
問了問那掌櫃才知道,此時的沈有三正在濟州。
他的商隊從北突收購了一批羊毛後,為省運輸成本,便租船從虎關濁河順流而下,經洪童關過長江至濟州,然後再走陸路運往燕安。
誰料卻在濟州被漕運司衙門扣了,理由是私逃賦稅,商隊的管事被關進了大牢不說,貨物也被沒收了。
沈有三連夜帶著厚禮去漕運司衙門打點,漕運司衙門都水使連麵都不見,隻言公事公辦。
薑遠聽得這消息,冷笑一聲,何允謙這狗東西公報私仇,弄到沈有三頭上去了。
燕安無人不知沈有三是靠著趙祈佑與薑遠發了大財,那香皂與烈酒三月醉、八月香都是出自鶴留灣,卻隻有沈記商行能賣。
可見沈有三與鶴留灣的關係是何等親密。
何允謙奈何不了鶴留灣,給薑遠身邊的人使點絆子卻是信手拈來。
再加上沈有三此時腰纏萬貫,何允謙不把他踩著擰出油來就怪了。
“嗬,讓他再囂張幾天!”薑遠不屑的自語了一聲。
鴻帝讓他去查何允謙與太子私通的罪證,如今何允謙公報私仇弄沈有三,薑遠又豈會對他客氣。
薑遠背著手離了沈記店鋪,走出不遠,卻是見得那本已關門歇業的惠來小麵館又重新開業了。
蒙著麵紗的清寧在店內招呼食客,收拾碗筷擦桌抹凳忙得一刻不停。
薑遠自出使黨西後再沒見過清寧,回來後又忙於諸多事務,知她受了驚嚇,也受了些傷。
但即便知道清寧住在老道家養傷,薑遠也從不曾去探望過。
雖然上官沅芷很不喜清寧,更不喜薑遠與清寧有什麼交集,但薑遠與清寧好歹是相識一場,沒去看她也是有些過意不去。
且清寧還是錯會了薑遠送她的那首詞的意,這才贖了身到這鶴留灣來開麵館的。
薑遠又不是傻子,兩世為人經曆了那麼多事,清寧的情意,他又怎會不知?
薑遠以前欣賞清寧的美貌,也欣賞她的琴藝,除此之外卻是沒有了太多的想法,家中嬌妻美妾皆有,高原上還有一個祖利娜婭。
他希望身邊每一個與他相善的人都過得幸福,卻並非要圍著他一個人轉。
薑遠甩了甩頭,最終沒有去麵館打擾清寧,此時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未來的事,就交給未來吧,感情這種事,交給時間是最好的選擇。
薑遠出了市場直奔杜青家,到得杜青家門前時,就聞到了一股酒香。
“這廝嬌妻美妾在側,天天小酒喝著,沒事就逗娃,比我這個苦逼侯爺強太多了。”
薑遠自嘲了一句,推門而入,就見得杜青與杜恒祥父子倆,果真大馬金刀的坐在院子裡飲酒,高璐與柔兒一左一右坐在身側,他老娘抱著孫子哄來哄去,和和美美得一塌糊塗。
利哥兒就苦了,站在一旁蹲馬步,看著桌上的飯食直咽口水,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哎呀,賢侄來了!”杜恒祥見得薑遠進來,連忙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