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四小聲問道:“少爺,真要等國公爺回來?”
薑遠嘁了一口:“傻瓜才會傻等,這幾個老頭子剛得了寶貝,不到天黑不會回來!咱們去欽天監,忽悠包直笑去。”
薑遠說走便走,欽天監那裡肯定是要去一趟的,格物書院開學在即,怎麼得也得將包直笑忽悠到書院教天文曆法。
天文曆法對於農耕灌溉、防災防害極為重要,並非全是迷信。
格物書院要想全麵發展,沒有欽天監的支持怎麼行。
欽天監並不在燕安城內,而是設在城外的一座矮山上,占地極為寬廣,內設建築十一二棟,最大的兩個建築莫過於觀星台,與日晷台。
欽天監做為為帝王占卜天象的重地,防衛極嚴。
即便薑遠是侯爺,想要進得欽天監,都得老老實實的通稟,擅入的話,定會被守衛捅上幾刀。
“哎呀!侯爺大駕光臨!榮幸之至!快請!”
包直笑聽得是薑遠前來,親自出來相迎,兩人雖曾在天文奇觀上較量過,此時見麵卻無一點仇視之態,反倒是發自內心的歡喜。
那日包直笑在鴻帝的禦書房中,與薑遠就天圓地方、七星連珠、天狗食月等天象展開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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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直笑輸得一塌糊塗之後,越想越覺得薑遠的理論或許是真的,這幾個月裡一直在欽天監觀星研究,翻遍所有古籍,稍稍有了一點點頭緒。
但終究限於這個時代的局限性,包直笑始終無法理解金木水火土等大星,是以日頭為中心的。
包直笑也曾找去過鶴留灣,但恰逢太子造反,薑遠在濟洲殺賊,哪裡遇得上。
今日薑遠主動找來,包直笑豈能不喜,正好再與薑遠較量一番。
薑遠也拱手而笑:“冒昧來訪,沒有打攪包大人研究天象吧。”
包直笑一邊引著薑遠往欽天監內走,一邊笑道:“侯爺說笑,老夫幾次去尋侯爺,想讓侯爺解惑,都不巧錯開了。
今日侯爺能前來,本官求之不得。”
薑遠一臉謙虛之態:“說什麼解惑就過了,咱們可以一同探討一番。”
包直笑卻道:“侯爺第一次來,隨本官參觀一下我欽天監如何?”
“求之不得。”
薑遠也對欽天監充滿了好奇,趁此機會正好仔細瞧瞧。
欽天監內的官員很多,見得薑遠進來,卻皆麵帶怒色,或不屑之色,全然不似包直笑那般熱情似火。
薑遠隻覺莫名其妙,他自思量,也沒哪裡得罪這些欽天監的官,怎麼個個對他橫眉冷目的。
“我欠你錢了?”
薑遠趁著包直笑拿鑰匙開觀星台護欄大門的空檔,攔住一個狠瞪著他的官員,直接問道。
那官員被薑遠攔去路,卻是一點不懼:“下官何德何能,能讓侯爺欠下官的錢?”
“既然我沒欠你家錢,那你瞪我乾什麼!”
“侯爺若不看我,怎知下官瞪了你?下官天生鬥雞眼,不行麼?!”
薑遠被噎個半死,看這人樣貌三十不到,穿著的也是六品官衣,懟起他這個侯爺來卻是一點不帶客氣的。
薑遠也瞪大了眼睛瞪著這綠袍小官,論瞪人,他還沒怕過誰。
薑遠與那官員互相瞪著,突然道:“誰眨眼睛誰是狗!”
那官員被薑遠這等如小孩賭咒的話,給弄得愣住了,下意識的就眨了眼睛。
“你是狗!”薑遠得意的哈哈大笑。
那官員臉都綠了,用力一甩袍袖,氣急敗壞的叫道:“你…有辱斯文!”
“本侯就這樣!”
薑遠頭一昂,還哼了一聲,更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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