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聲音極其年輕的蒙麵人,顯然是這一夥刺客的頭領,一揮手中的刀喝道:“諸位,彆觀戰了,一起上!早殺完早分銀子!”
十幾個刺客聞言,呼喝著一齊殺了上來。
藤原次郎見得刺客圍殺上來,也大喝一聲,率了十幾個武士反撲而去。
藤原次郎對自己的手下極有信心,對付一群臨時拚湊的刺客而已,怎麼也不可能是自己手下武士的對手。
但藤原次郎失算了,這群刺客雖然是臨時組隊,且內部還不合,但武藝都出奇的高。
特彆是那使流星錘的蒙麵大漢,鐵鏈綁著的大鐵球掄起來水潑不進,若是被砸上一下,鐵定得去見八岐大神。
藤原次郎見得己方越戰越不敵,心中的怯意頓生,邊戰邊往林子裡撤。
“嘩嘩…”
倭國武士見得這群刺客越戰越勇,在同一時間同時揮手,密集的鋸齒狗牙鏢射了出去。
鐵頭錘與血煞屠夫等人,哪料到倭人竟突然來這麼一手,雖然及時回招將大部分飛鏢格開,卻仍有數人中了招。
幸好都沒傷及要害,否則這次的買賣就虧大了。
一眾刺客挨了飛鏢,不但不退,反而大怒,鐵頭錘狂舞著流星錘東砸西甩,一錘砸中一個武士的後背,頓時將人打飛了出去。
血煞屠夫見狀,飛身一躍長刀一出,將那飛起來的武士胸口刺穿,乾淨利落。
打了許久,終於弄死了一個武士,刺客們頓時士氣大振,又怒其倭人剛才射鏢暗算之仇,此時越發的凶猛。
那刺客頭領人雖年輕,刀法卻是不弱,迎上一個武士,抬手便是一片刀花將其罩住。
等得刀影撤去,那武士已然咽喉中刀,死於非命。
藤原次郎大驚失色,短短片刻間便死了兩個手下,這才知道此前低估了這群刺客了。
“跑!”
藤原次郎再無戰意,用倭語喊了一聲,當先朝林子裡鑽了進去。
餘下的十來個武士,從懷中掏出幾顆藥丸往地上一甩,升起一股煙幕來。
“這是障眼法!我在豐州見倭人使過!追!”
一個刺客見得煙霧騰騰,出聲叫道。
鐵頭錘與血煞屠夫,以及那刺客首領被倭國武士這一手震住了片刻,聽得同伴出聲提醒,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大罵著提了兵器往林子裡追。
這一追一逃,便是一整夜,任憑藤原次郎怎麼跑都擺脫不了那群刺客。
他哪知道這群刺客乾的是先殺後結賬的買賣,雇主給的實在太多。
他不死,刺客們就白忙活,豈會讓他跑了。
且,這群刺客中還有追蹤高手,藤原次郎使儘了手段都沒用。
如喪家之犬般逃了一夜,倭國的武士體力消耗極大,不斷有武士被刺客追上,然後被一刀剁了腦袋。
到得天微明時,便隻剩得藤原次郎獨身一人了,手下武士已被陸續殺了個乾淨。
此時藤原次郎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已然迷了路,慌亂之中被那群刺客堵在了一座高崖之上。
藤原次郎再恢複意識時,卻隻見得自己漂在一條河裡,正隨波逐流。
一個浪花湧起撲在藤原次郎的臉上,讓他的意識稍稍清醒了一些。
藤原次郎動了動手腳,身體各處傳來陣陣劇痛,提醒著他還活著,而不是在去見八岐大神的路上。
由於他的動彈,藤原次郎一下失去了平衡,身體猛的往下一沉,大股森寒刺骨的河水往他口中灌去。
求生的本能讓藤原次郎拚命掙紮起來,忍著身上的劇痛遊回了岸上。
藤原次郎呆呆的坐在岸邊,看著水裡倒映出的那張臉,喃喃自語發問:“我是誰?我要去哪?”
藤原次郎抱著腦袋用力的回憶著,卻隻記起被一個大鐵球砸腦袋的畫麵,其他的便再也記不起來了。
藤原次郎隻覺頭疼欲裂,低溫又使得他有些神誌不清,依然靠著求生的本能爬離了河岸,連滾帶爬的朝有人煙的地方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讓他尋到了一個村莊,一個老莊稼漢見得穿著破破爛爛的藤原次郎,隻道他是一個乞丐。
老莊稼漢見其可憐,扔了一個野菜窩窩頭給藤原次郎,卻並不讓他進村,而是趕著他往彆處去。
這年頭,很多人連自家人都養不活,怎會讓一個乞丐進村討飯。
餓了不知多久的藤原次郎,捧著那窩窩頭如同捧著珍肴,似乎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食物。
藤原次郎吃了窩窩頭,又找了個破廟休息了一番,腦子稍稍清醒了些,似乎模模糊糊記得自己的家在海邊。
於是,藤原次郎一邊乞討,一邊向人打聽,往有海的方向前行。
好在他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卻會說一口流利的大周話,討個飯還是不成問題的。
三月又三月,春雪消融,夏陽退去,秋葉泛黃時,藤原次郎流浪到了豐州,終於看見了海。
海很大,望不到邊際,藤原次郎隻記得家在海邊,卻是不知家到底在哪,所以,還得流浪。
這一日,藤原次郎在豐洲城的一家客棧前擺了個破碗,開始要飯。
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裡,他已熟悉了要飯的所有流程,破碗是必須的,打狗棍也是要有的。
實在討不到飯,也還可以與野狗爭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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