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石此話一出,百官嘩然,有沒有地方受災都未可知,他就敢私下告示,哪來的膽子。
也有些心思活絡的官員低眉垂眼,心裡卻是急速思量。
裴石是條老狐狸,他在未請聖旨的情況下,就壓製糧價,莫不是他與趙祈佑都知道有地方受災了?
門下省西門楚奏道:“陛下,門下省確實未收到上報災情的奏章,裴大人貿然貼出告示,怕是會適得其反,引起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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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祈佑沉聲道:“門下省未收到災情奏章,並不代表沒有發生!
據朕所知,連鶴留灣那條小溪都發了洪水,其他地方可想而知!
為防患於未然,必要當先控製糧價!裴愛卿所為深得朕心!”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還以為哪兒受了災呢,敢情是鶴留灣狀元溪發了洪水。
一條小溪罷了,用得著小題大作麼。
趙祈佑又對裴石道:“裴愛卿做的不錯!豐邑侯曾說,防災勝過救災,防患於未然無大錯!
朕再給加一條,誰敢趁機抬高糧價,不但要罰沒糧食,且一律打入天牢!”
裴石猜中聖意,臉上並無得意之色,恭聲領命:“老臣領旨!”
禦史大夫阮棋芳眼珠轉了轉,彆人不把鶴留灣的洪水當回事,他卻是在意的。
昨日工部侍郎萬啟明合同薑遠,強行挖開狀元溪的溝渠排水淹了麥田。
雖說被淹的都是薑遠家的田地,但阮棋芳的田地也受了波及,被淹了幾十畝,這不就是受了災麼。
其實那幾十畝的麥子對阮棋芳來說,連根毛都算不上。
但薑遠與萬啟明囂張的態度,卻是令他很惱火,他二人竟然還將府中的管事打了。
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薑遠與萬啟明打他的管家,就等於是在打他的臉。
阮棋芳是禦史,乾的就是監察百官的活,且又剛升的禦史大夫,正是春風得意之時,此時不參薑遠與萬啟明還待何時。
想至此處,阮棋芳出列奏道:“陛下,鶴留灣後麵的狀元溪的確發了洪水受了災!
有洪水淹了大片麥田,但此災卻是人為!老臣要參豐邑侯與工部侍郎萬啟明!”
趙祈佑本就擔憂薑遠的生死,但又無法明說,先前之所以發那麼大的火,可能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皆是因焦慮擔憂薑遠所致,從而遷怒於百官。
帝王也是人,情緒也要宣泄,更莫說趙祈佑年紀尚輕,無法做到鴻帝那般喜怒不顯於表。
此時聽得阮棋芳出來參薑遠與萬啟明,趙祈佑臉色一寒:“阮愛卿何故要參豐邑侯與萬啟明?”
阮棋芳躬身低首,沒發現趙祈佑已經變了臉,奏道:
“豐邑侯擅自挖開狀元溪十數條水渠,導致大量洪水倒灌至將要收割的麥田中,大量農田被淹!
此非天災所致,而是人禍所為,請陛下嚴查!”
這事倒是趙祈佑不知曉的,正欲詢問有多少農田受災,裴石卻又站了出來:“陛下,阮大人所言有失偏頗!
據老臣所知,豐邑侯與萬啟明挖開狀元溪溝渠,實是沒有了法子!
小李莊在建水壩,若不及時將洪水分流,若洪水衝垮大壩,下遊十幾個莊子都要受災,更多的農田將會被衝毀!
而且,豐邑侯水淹麥田,淹的全是他自家的田,阮大人家不過被淹三十畝不到!”
阮棋芳驚訝的看向裴石,暗道不妙,一向在朝堂裝死的裴石,今日又先是擅自壓糧價,現在又為薑遠與萬啟明說話,難道其中還有彆的隱情?
否則裴石怎麼敢與他對著乾?
的確如阮棋芳所想,裴石從來不站隊,往日上朝就裝死,但現在卻是不同。
昨日阮府管家被薑遠與萬啟明打了一事,有工部小吏來京兆府通報過緣由。
裴石根本不願搭理這些事,阮棋芳與薑遠愛怎麼撕便怎麼撕,他隻管看戲就行。
但昨夜燕安的城門開開關關,這是極為罕見之事。
燕安城的城門一旦關閉,極少在夜間開啟,更彆說反複開啟,除非有重大的事情發生。
裴石聽得衙役來報,連忙讓王大能出去打聽,卻是剛好遇上背了綠龍旗出城的尉遲耀祖。
綠龍旗可不是隨便能背的,那是傳遞緊急軍情時才能用的。
現在居然是尉遲耀祖親自在背上插了這玩意,這說明真有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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