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可否作過惡,搶奪過爾等的吃食銀錢?有冤的便說!”
一眾災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怯生生的說道:“他們…搶了我爺爺的鋪蓋…”
小男孩話沒說完,便被他爺爺捂住了嘴。
上官沅芷見狀,又道:“大家不要怕,進了我鶴留灣,所有人都得按規矩來,我給你們主持公道。”
半晌之後,終於有一個婦人哭哭啼啼的站出來:“他們…搶了我的銅鐲子,那是我死去的丈夫留給我的…”
胖四聞言,在這幾人身上摸索一遍,果真在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一個鋥亮的銅鐲來。
這幾個鬨事之人,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他們原本見得侯府的粥稀了,又見得侯府中隻有幾個夫人主事,便想道德綁架一番,誰知竟成現在這般。
胖四將那鐲子還給那婦人,那婦人緊緊抓著鐲子千恩萬謝,哭泣不已。
有了這婦人起頭,越來越多的災民站出來指證,有說這幾人搶了自己半碗粥的。
也有人說被這幾人搶了衣服的,更有人說,自己被他們偷了百十兩銀子的。
反正所有丟的東西,都朝這些人身上賴,真真假假誰又說得清。
這幾人癱倒在地,此時這麼多人指證他們,就算很多事不是他們乾的,卻又哪能說得清。
上官沅芷也不看他們,淡聲吩咐:“將他們送官!”
文益收帶著人將這幾個麵如死灰的災民,拖出了人群,往豐邑縣而去。
上官沅芷這才對一眾災民道:“鄉親們,今日的粥確實稀了,但卻是能活命的!並非我侯府小氣,你們這麼多人,即便是金山也要吃空,大家理解一下侯府的難處!本夫人確實儘力了!
大家且先保住命,待得朝廷的賑災糧下來,日子就會好起來的,誰不願喝這稀粥的,自行離去!
若敢攪事胡鬨的,本夫人也不會手軟!”
胖四見得局麵穩住,高喝道:“要活命的排隊了!”
上官沅芷把好話歹話都說了,這些災民也並非全是不可理喻之人,隻是實在害怕沒了糧會餓死,又在那幾人挑唆之下,才差點躁動起來。
在這災時,有口米湯喝就能活命,更彆說是稀粥了。
災民在老兵們的指揮下又排起了長隊,再無一人敢鬨。
而就在施粥進行中時,又發生了騷亂,原本在有序排隊的人群猛的四散而開,像是見了鬼一樣。
三喜撥開人群一看,隻見得空出來的地麵正中,躺著一個瘦骨嶙峋,七竅流著黑血的男子。
三喜大驚失色,連忙驅散人群:“都退後!”
喝退人群後,三喜用手捂了口鼻靠近仔細一看,臉上越發的慌亂。
眼前這個男子的死狀,與他在邊關見過的瘟疫症狀一模一樣。
三喜也不敢叫出聲來,奔到上官沅芷與黎秋梧身前,低聲道:“夫人,不好,是瘟疫!”
上官沅芷歎了口氣,災民中有瘟疫她又豈能不知。
格物書院的學子們,根據薑遠教授的治災防疫法,在清平莊後麵圈了地,將所有有症狀的災民都集中安置,那裡每天都有人死。
為此,在蘇逸塵的主持下,萬啟明的未婚妻鐘瑤大夫,領著徐文棟與木無畏,瑞雲縣主趙欣,宰相之女荀柳煙等學子,沒日沒夜的熬製草藥。
利哥兒與柴陽帆、大牛,孟學海等學子,還自發組織了滅鼠隊伍,並日夜宣傳讓災民們不要喝生水,不要吃蛇鼠蟲蟻。
但災民眾多,一時哪裡防治得過來。
“將屍首抬到遠離水源之處燒了。”上官沅芷輕聲道。
如今燕安城門緊閉,鶴留灣缺醫少藥,全靠講武堂的學子,根據鐘瑤的指揮,進狀元山采藥維持,上官沅芷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另外,但凡出書院幫忙的先生與學子,災情未過,一律不許回書院!給他們單獨安排住處,飯食單獨做!”
格物書院中大儒眾多,鴻帝也在裡麵,這些老人家若是染上瘟疫,將是天大的災難,上官沅芷不得不小心。
三喜一一記下後,立即讓人將屍首抬走燒掉。
上官沅芷與黎秋梧正在布粥時,萬啟明帶著人匆匆趕來,見得坐在粥棚下的上官沅芷與黎秋梧,愧疚之意再次湧上心頭,竟不敢上前。
上官沅芷與黎秋梧也看見了他,見得萬啟明這副樣子,也是輕輕一歎。
上官沅芷輕聲道:“師妹,去招呼一下萬大人,夫君遇難也怪不得他。”
黎秋梧輕點了頭,上前與萬啟明說話:“萬大人,你不必自責,萬般皆是命,我家夫君有此一劫乃命中注定。”
萬啟明眼哐又紅了起來,低聲卻又堅定的說道:“下官相信侯爺定然活著!”
黎秋梧也狠點頭:“我與上官姐姐也相信!夫君定然是活著的,隻是一時回不來!”
萬啟明深吸一口氣:“黎夫人,下官此來,是要招一些災民去工地,讓他們有些活乾,不至於生出事端來。”
黎秋梧輕點了頭:“萬大人請自便。”
就在萬啟明與黎秋梧、上官沅芷都覺得薑遠還活著時,薑遠的確還是活著的,隻不過他所遇上的事情就有些離譜。
咱們話分兩頭,時間回到半個月之前,薑遠落水後的那天。
且說薑遠被洪水卷走之後,欲知後事如何,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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