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見得薑遠醒來,忙與蘭兒扶了薑遠便走,但奈何薑遠此時氣力全無,已是站都站不起來了。
雲娘大急之下,抓著薑遠的衣領往後拖,六歲的蘭兒見狀,抹了把淚也抓著他的衣角幫忙。
雲娘雖然是個啞巴,但她卻是不傻,薑遠當街連殺三人,雖然是出於自衛,但必竟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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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薑遠被捉進衙門,隻有死路一條。
奈何雲娘本就瘦弱,又餓得頭暈眼花,儘管她已使儘了力氣,又哪能拖得動牛高馬大的薑遠。
雲娘卻不肯放棄,咬著牙一點一點的拖著,而道路兩旁的災民們依舊麻木的看著。
不管是死了人,還是雲娘哭著拖薑遠,似乎都激不起這些災民半點反應。
如今是大災之年,城中打架鬥毆出人命的事常有發生,每日裡也有災民餓死,誰又管得了誰。
從薑遠怒殺三個潑皮,到雲娘將薑遠拖出十幾丈遠時,已過去了小半個時辰,竟然沒有衙差出現。
想來,現在所有人自己都顧不過來,誰又會去管閒事,也便沒有人去報官,衙差也不可能第一時間知道這裡死了人。
薑遠在被雲娘拖著爬的這段時間裡,力氣又慢慢恢複了一些,睜開眼一看,恰好見得邊上的一間店鋪門頭上,掛著寫有“鹽業總司”四個大字的金字招牌。
諷刺的是,鹽業總司的店鋪距離他與潑皮搏殺的地方,不過二十來丈遠。
先前若是快得幾步,就避免了不必要的拚殺。
薑遠拍了拍雲娘的手,示意她去叫鹽業總司分號的大門。
雲娘見得薑遠的示意,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鹽業總司分號那兩扇緊閉的大門,有些不敢上前。
“彆怕,去叫門。”
薑遠又咧嘴笑了笑,安慰著雲娘。
雲娘鼓了鼓勇氣,爬上鹽業總司分號門前的台階,抬了手拍了幾拍大門,裡麵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雲娘咬了咬銀牙,加重了點力道,使勁拍在大門上。
“誰啊!”
這回門內有了動靜,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傳了出來,大門也被猛的拉開。
一個夥計模樣打扮的小廝開門一看,見得是一個臟亂不堪衣衫襤褸的女子趴在門前,怒道:“都說沒糧沒糧!咱們是賣鹽的!你這女子快走!”
那小廝說著便要關門,雲娘連忙抵住,手指著台階下的薑遠唔唔的比劃著。
那小廝嫌棄的看了一眼滿身汙泥與血漬的薑遠,對雲娘低喝道:
“我說你這女子,你男人要死了就死遠點!找我們鹽行做甚!找大夫去!”
雲娘抵著門不鬆手,依舊指著薑遠朝小廝比劃。
那小廝更怒,抬腳就要踹雲娘。
“那小廝,你敢踹她,我要你的命!去將你們掌櫃找來!”
薑遠強提起一口氣來,朝那小廝喝道。
那小廝見得一個災民也敢喝斥他,頓時更怒:“你個臭要飯的,你當老子不敢踹你婆娘麼!”
“怎麼回事?不得無禮!”
小廝抬腳要踹時,屋內傳來另一人的聲音,將他喝止住。
一個穿著綢緞、頭戴席帽的老頭出得店來,皺著眉頭對那小廝道:“災民也是人,咱們幫不了他們不幫就是,怎可打人?”
那小廝一臉不屑,卻又不敢反駁,躬了身道:
“掌櫃的,我都這女子說了咱們是賣鹽的,店中無糧,可這女子抵了門不走,那台階下的漢子還威脅小的。”
那掌櫃歎了口氣,對雲娘道:“姑娘,非是我們不幫你們,若是往日你來店中,飯是有得吃的,但如今這般情形,我們店中也無餘糧,你們還是去彆處吧。”
雲娘阿巴著擺手,又指向薑遠。
“李掌櫃,好久不見了。”
薑遠又提了口氣,喘著粗氣叫道。
李掌櫃一怔,似覺這聲音有些耳熟,連忙提了袍擺奔下台階來。
薑遠將臉上散亂的發絲撩了撩,對李掌櫃露齒一笑:“李掌櫃,可還認得我?”
李掌櫃驚疑不定的蹲下身來,眼前這個滿臉汙血與泥漬的男子,怎的這麼麵熟。
李掌櫃拿了衣袖在薑遠臉上使勁擦了擦,定睛一看,被驚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侯爺!是您麼?!您怎落得這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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