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衙差來了!”
廖發才往牆角一靠,將眼睛閉上裝起了死,此時果然有幾個衙差提著水桶,拿著馬勺走了進來。
“開飯了!”
那幾個衙役拿著馬勺,在牢房的木柵欄上敲了幾敲,高聲叫喝。
牢中的犯人們聽得吃飯了,爭先恐後的拿著破碗伸出柵欄來。
幾個衙役像喂牲口一樣,從水桶中舀出渾濁的水來,倒進犯人們的破碗中。
那些犯人看也不看,拿著碗就往嘴裡倒。
薑遠見得這情形,小聲道:“進大牢還有口湯喝,比外麵的餓死的流民還強上一些。”
廖發才輕哼道:“屁!你一會就知道了。”
放飯的獄卒到了薑遠與廖發才的牢門前,拿著馬勺不耐煩的敲了敲:“起來吃飯!”
廖發才靠著牆一動不動,薑遠也裝作沒聽見,與他們關一間牢房的啞巴牢友,卻是低著頭爬了過去。
獄卒也不管那麼多,馬勺伸進桶裡一攪,三大勺渾濁的不明液體,甩進了牢門後擺著的瓷碗中。
那啞巴牢友端起其中一個碗,剛遞到嘴邊就是一陣陣乾嘔,但卻還是大口的喝了下去。
他喝完了自己的,也不去動另兩個碗,又徑直爬了回來,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薑遠。
薑遠見得獄卒走遠了,起身拿過碗來一看,隻見得渾濁的碗裡,飄著半個老鼠頭,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廖發才笑道:“現在知道了?”
“真他娘的,我出去非弄死他們不可!”
薑遠將手中的碗砸出牢房,低聲咒罵,此時洪水剛退,這老鼠是怎麼來的可想而知。
這是唯恐瀧河縣的瘟疫擴散得不夠快,竟然給犯人吃這種東西。
薑遠砸碗的聲響驚動了獄卒,提了馬勺便衝至牢門前,指著薑遠罵道:
“你他娘的想乾什麼!不吃以後就沒得吃!餓死你個王八蛋!”
薑遠雙目欲噴火,卻是一言不發。
“哈哈哈…”
一聲尖利的笑聲傳來,田昌背著手從過道的陰暗處走來,在薑遠的牢門前站定:“嫌吃的不好?”
田昌說著一揮手,一個獄卒端著一個放滿酒肉的餐盤走了過來。
“你隻要承認你是莊長祿,並把你藏著的東西交出來,彆說酒肉什麼的,府尹大人都會待你如上賓。”
薑遠模棱兩可的回道:“我藏的東西多了去了,你想要什麼?你敢訛詐我這個侯爺?”
“侯爺?”
田昌哼道:“莊長祿,你還是彆裝了!本公子已讓人去通知府尹大人與縣令大人。
等得他們回來,認出你是假冒的侯爺,你會比死還慘!
你不如痛快的招了,將東西交出來,大家都好。”
薑遠看得田昌這副猖狂的嘴臉,低聲道:“東西交出去也不是不行,府尹大人可會饒我的命?”
田昌一看有戲,臉上浮出喜色,拍著胸口道:“你放心,隻要你交出東西,本公子保你無憂。”
薑遠摸著下巴想了想:“好!你近一點,我告訴你東西在哪,你且去取來。”
田昌心下更喜,眼中卻是閃動著寒意,隻要拿到想要的東西,便立即將薑遠弄死。
田昌不疑有詐,走近了幾步,將耳朵靠了上來:“你且說!”
薑遠臉色猛的一變,伸手便抓住田昌的耳朵,使勁往裡拽,獰笑道:
“你他娘的,敢抓我這個侯爺!你真是好膽!”
田昌被薑遠抓了耳朵,隻覺耳朵快要被扯掉了一般,疼得嗷嗷亂叫:“鬆手!你敢這般,我殺了你!”
薑遠獰著臉使上了全部力氣,將田昌的耳根拉裂開來,恨聲道:
“老子是豐邑侯,你以下犯上,老子不給你點教訓,你當老子是泥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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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遠篤定在江竹鬆與唐明誌回來前,田昌不敢動他,此時不報一報心裡的恨,還等什麼時候。
“放手!”
幾個獄卒見得這情形,揮了棍便朝薑遠的胳膊打來。
薑遠連忙一鬆手,將手縮了回來,惡狠狠的看著田昌。
“莊長祿!老子要殺了你!”
田昌捂著被撕開一道口子,流血不止的耳朵,怒聲嘶吼:“給我開了牢門,打死他!”
薑遠冷笑道:“田昌,你敢動本侯一根手指頭,本侯便將你碎屍萬段!速讓江竹鬆來見本侯,本侯要看看他敢不敢動我!”
薑遠極其囂張,竟令暴怒的田昌冷靜了下來,此時他根本分不清這人到底是侯爺還是莊長祿。
但不論是莊長祿還是豐邑侯,他此時都不敢下手。
若此人是莊長祿,誰知道他把奏章、賬本等東西這些東西藏哪了,又或者給了誰?這時候弄死了他,得不償失。
若此人是豐邑侯,鹽店逃了的掌櫃與夥計,又還沒抓著滅口。
若動了此人,消息萬一漏回了燕安,田昌得被滅九族。
如此這般,田昌雖怒也不敢貿然動手,要殺這人,也得把鹽店的人抓著才行。
“你行!你給我等著!”
田昌惱怒之下,捂著耳朵出了大牢,喝令所有衙役出去搜捕鹽店的人。
隻要抓著鹽店的人將其全殺了,不管牢中這人是不是豐邑侯,都要他死!
“嘿嘿,侯爺夠膽!你都這個鬼樣子了,你還敢惹田昌這貨!這人心胸狹小又短視,心還毒,你可要小心了。”
廖發才抱著胳膊,嘿嘿笑道。
薑遠呸了一口:“他還不敢動我,咱們趕緊走!等得江竹鬆回來,我就活到頭了。”
廖發才卻道:“現在不急了,等半夜時分更穩妥。”
此時那啞巴牢友突然開了口:“你真的是豐邑侯?”
薑遠與廖發才齊齊轉頭看去:“你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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