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還發現,淮州府最大的糧行,是江竹鬆的胞弟開的。
災起之後,淮州所有糧行的糧價,瞬間竄天而起,從80文每石,竄到380文,隨後兩天,更是飆到了五百文。
莊福山在府衙與江竹鬆大吵一架,拂袖而去。
當天晚上,莊福山便將收集好的罪證,以及奏章,準備進京與江竹鬆同歸於儘。
“就在那天晚上,一夥蒙麵人闖進家中,將我家老爺抓了去,第二天,我家老爺的屍首在河邊被發現…”
莊順說到此處,淚流滿麵,眼裡布滿恨意。
薑遠歎息一聲,問道:“這麼說來,那些蒙麵人,應該是江竹鬆派來的。
既然你家老爺死了,他們為何還要抓莊長祿?”
莊順咬牙道:“哼,以我家老爺之智,豈會料不到江竹鬆要殺他。
所以,他留在家中以麻痹江竹鬆,實則早已讓我家公子帶著罪證與奏章出門了。”
薑遠聞言,豎起大拇指來:“莊大人乃真英雄,明知必死卻仍以身入局,實乃我等楷模!”
莊順聽得薑遠這般評價莊福山,朝薑遠拱了拱手以表謝意,又道:
“我家公子剛出得府城,江竹鬆便已察覺到,隨便給我家公子安了個罪名,行緝捕之事!
他很清楚,若被我家公子逃出去,他們的死期也便到了。”
薑遠自語道:“怪不得呢,莊長祿若是不死,恐怕江竹鬆與淮州的一眾大小官員,連覺都睡不著。”
“那你家公子現又在何處?你為何又進了瀧河縣大牢?他們不認識你?”
薑遠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如果他能拿到莊長祿手上的東西,同樣也能讓江竹鬆五馬分屍。
莊順抹了把淚,抬頭瞄了一眼薑遠:“我家公子沒能逃出去,但在一個安全之地。
我進這大牢,是因為與我家公子在逃亡中失散了,我怕躲不過追捕,便像光頭兄一樣,犯了點小事,自個進來了。”
靠在牢門邊放風的廖發才聞言,嘿笑道:“你小子也挺機靈,也知道燈下黑,難得。”
薑遠摸著下巴,又打量了一番莊順:“說吧,你想我怎麼幫你?
你既然主動開口說話,彆給我說你隻是在傾訴你家老爺與公子的不幸。”
莊順抬起頭來:“你不是說你既是豐邑侯,又是朝廷派來的欽差麼,我也彆無所求,隻望你能為我家老爺與公子申冤!救淮州百姓於水火!”
莊順說完,朝薑遠跪下,用力的磕頭。
薑遠卻是不扶他:“本欽差就是為水患而來,你且說你家公子在哪,他帶著的那些罪證又在哪。”
莊順卻道:“我家公子在哪,我不能告訴你,但那些罪證所藏之地,我卻是知道其中一處。”
薑遠似笑非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那些罪證,你分散藏於多處?”
莊順一愣,隨即答道:“不是我藏的,是我家公子藏的。”
“無所謂誰藏的了。”薑遠笑了笑:“你還是不肯說實話。”
莊順將頭低了下去,避開薑遠的目光:“這就是實話,你若肯幫,我可告訴你藏有一份罪證之地。”
“你且說來…”
莊順說了個地點後,便再也不吭氣了,躺倒在乾草上,一動不動又像死了一般。
薑遠道:“子夜我們要出去,你不如跟我們一起走。”
莊順搖搖頭:“我待在這裡更安全,光頭兄說得不錯,這是燈下黑之地,他們想不到我已在大牢中。
你隻需取了罪證即可,不需管我。”
廖發才呸了聲,對薑遠道:“你彆濫當好人,老子帶你一個人跑都費勁,可帶不了兩個!”
半夜時分,廖發才又將牢頂的木頭拆下,一個翻身竄了上去,大手一摳,將牆上的幾塊磚頭一一取下,露出一個兩尺大小的洞來。
隨後廖發才倒轉而下,兩隻腳勾在牢籠之上,一個倒掛金鉤探下身來,抱住薑遠往上一提,將他提上了木牢頂端。
“我先出去。”
廖發才說著,光頭朝前伸出洞去打探一番,隨後從那牆洞中鑽了出去。
薑遠也不敢怠慢,見得廖發才鑽出去了,連忙也跟著鑽。
薑遠剛伸出頭去,就見得廖發才已經落了地,正蹲在牆角往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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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艸,這麼高!”
薑遠見得離地麵二丈來高,憑他瘸著一條腿,頭又是朝前,一頭紮下去非得開席不可。
廖發才急道:“怕個毛,老子在下麵接住你!快點,衙差馬上就要巡過來了!”
“那你得接準了!否則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薑遠彆無他法,此時不逃,恐是就再沒有機會了,隻得閉著眼往下一紮。
“你他娘的真是個狗官,看起來不胖,怎的這麼沉!差點沒接住!”
廖發才抱怨一聲,將薑遠放在地上,拔腿就要順著牆根開溜。
薑遠一把拉住他:“你跑了我怎麼辦?”
“真他娘的麻煩!”
廖發才這才想起來薑遠瘸了一條腿,隻要蹲下身來:“老子背你!老子何曾這般背過人!”
薑遠連忙趴上他的背:“你背的不是我,是你的前程!是你的小命!彆說廢話,趕緊走!”
廖發才也知此時不是抱怨之時,背了薑遠左閃右竄,這縣衙竟如同是他家一般熟悉。
廖發才背著薑遠竄至縣衙後宅,卻見得後宅燈火通明,一群唱戲的大半夜了,還在臨時搭的棚中唱著曲。
一個穿得富麗堂皇的老婦人,以及一個中年婦人在一大群丫鬟婆子的服侍下,看戲看得津津有味。
戲棚不遠處,還有一個錦衣少年正蒙了眼,與一群丫鬟在玩大王捉愛妃的遊戲,嬉鬨歡笑聲與唱戲的聲音不絕於耳。
“真他娘的狗官,半夜三更的唱他娘的戲!外麵不知死了多少百姓,這些人還這麼心安理得!”
廖發才輕罵了一聲,背著薑遠隱在陰暗的角落,正要翻牆出去,卻被薑遠一把按住他光溜溜的腦袋:
“哎!彆急著走!”
廖發才大急:“祖宗!現在不走,你還想與縣令他婆娘睡一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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