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祈佑一愣,他沒想到萬啟明破天荒的會出來參人,參的還是薑遠。
這就離了大譜。
滿朝誰不知道,萬啟明能有今天,不都是薑遠帶出來的麼?
兩人的關係,都能好到可進彼此後宅的地步,他出來參薑遠?
一眾文武百官紛紛側目,皆不知這是為何。
就連趴在地上請罪的趙鎧,都愣住了,忘了自己剛才說到哪了。
趙祈佑一臉嚴肅之色:“萬愛卿,何以參豐邑侯?”
萬啟明微低著頭,眼睛盯著笏板,像念台詞一般:“瑞雲縣主在淮州散播謠言,豐邑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此話一出,又是滿殿皆驚。
按理來說,豐邑侯也是謠言受害者,且那些謠言還是他親自破的。
萬啟明現在說薑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是豐邑侯與趙欣唱的雙簧?被萬啟明發現了?
萬啟明這是要出來揭發,踏著薑遠的腦袋上位?
許多人鄙視不已,暗罵萬啟明居然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為了自己,連兄弟都可以害。
西門楚與荀封芮,老眼中閃動著精光,隻待萬啟明說出個一二來,他們就上去補刀。
趴在地上的趙鎧,也露了個陰森的笑,如果將趙欣之事,說成是薑遠指使的,那真是再好不過。
如此不僅可以撇清趙祈佑對自己的猜忌,又能將薑遠弄死。
到時,他再來一個大義滅親,讓趙祈佑誅了趙欣,嘿嘿,這不比把趙欣嫁人強。
萬啟明也不看他人,奏道:“瑞雲縣主乃是格物書院弟子,被豐邑侯調派至淮州。
他為師,自有教導管教弟子之責!而豐邑侯不僅沒有教好於她,反倒讓瑞雲縣主生出禍事來!
師之不利,難免其罪,這是其一!
其二,豐邑侯自身已是有妻室之人,卻引得天女愛慕,有花心之嫌,於禮法不敬!”
一眾朝臣目瞪口呆,大家夥都等著勁爆之事,他就拿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來參?
趙祈佑也被萬啟明整不會了:“萬愛卿,你還是去建煉鋼坊吧,參奏之事實是不適合你。”
萬啟明卻不退,依然念著他的詞:“陛下,豐邑侯為師教徒無方,當治罪!
另,瑞雲縣主也不省心,怎可徒戀其師,有損禮法,當令其在書院思過,何時知錯,何時可離書院!”
趙鎧聽到這話過回味來了,萬啟明跳出來哪是參薑遠。
前麵說的都是都屁話,隻有最後一句才是關鍵。
想都不用想,這定然是受的薑遠的指使。
“難道薑遠算準了陛下的心思,又或者…算準了老夫的心思?”
趙鎧咬著一口老牙暗猜,心中驚疑不定,又想著趙欣是不是將身世告知薑遠了。
如若如此,危矣。
趙鎧吸了口涼氣,抬起頭來道:“萬大人,此事與豐邑侯無關,是本親王教女無方!”
薑遠此時也上得前來:“端賢親王,此事本侯的確有錯,錯得離譜!
瑞雲縣主入格物書院已半年,我做為師長,卻沒能教好她,唉,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