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趙鎧走了,薑遠豈會跟著走,朝那宮女道:“去稟一聲縣主,說我來了。”
不待那宮女上去通稟,另一個宮裝女子下得小樓,屈身福了一禮:“縣主請侯爺上去。”
薑遠邁步上了小樓,躺坐在窗戶邊曬太陽的趙欣,吃力的起身想要行禮。
薑遠向前一步,手虛扶:“你的傷還未好利索,無需行什麼禮。”
臉上已有些血色的趙欣,柔笑道:“謝謝你來看我。”
薑遠拉了把椅子在趙欣對麵三尺遠的地方坐了,笑道:
“我來是想告知你,以後你安心在書院念書即可,其他事都不用擔心。”
趙欣麵色一黯:“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真的謝謝。”
薑遠見得趙欣不但不開心,反而麵帶憂愁,問道:
“陛下對你的處罰不算太重,你看似卻不怎麼高興?”
趙欣歎了口氣,美目看向薑遠:“你能坐近一點麼?”
薑遠也不遲疑,將椅子拖近了些,笑道:“這樣夠不夠近?”
趙欣伸手握住薑遠的手,眼眶突然就紅了:
“如果能永遠留在這裡,我自是欣喜的,可以常伴你左右,但是…”
“彆說傻話,你好好在此地精研算章就行,其他的不要多想。”
薑遠說著,心神一凝:“剛才你爹過來,又給你說了些什麼?”
趙欣輕搖了搖頭:“他隻是想接我回王府過中秋,我沒應他。”
“就這麼簡單?”
薑遠眉頭輕皺,若趙鎧隻是接趙欣回去過中秋,她絕不會是這般模樣。
趙欣偏過頭去,輕聲應:“嗯。”
薑遠擰著眉問道:“不對,你定然沒說實話,你信不信我?信的話,就與我說實話。”
薑遠最怕趙鎧又對趙欣灌輸一些極端思想,若不是怕有違綱常,薑遠定讓趙鎧連書院大門都進不了。
趙欣轉過頭來,美目泛紅,從一本算章集要下,拿出一個折子來遞給薑遠。
薑遠接過一看,卻是一份生辰八字,上麵寫的是西門看山的名字。
薑遠見得這東西,冷笑一聲:“你爹拿來的?”
趙欣點點頭,目光定定的看薑遠,語氣雖輕卻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勁:
“我不會嫁他的,除非他們抬著我的屍首去拜堂。”
薑遠一合那庚帖,凝聲道:
“你爹還真是敢乾,陛下已下旨讓你在此思過,思過期間不許嫁娶,他與西門楚這是要做什麼?”
薑遠此時竟猜不透趙鎧與西門楚,這麼公然違旨,到底是哪來的勇氣。
趙欣聽得薑遠的話,美目卻是一亮:“陛下,真是這麼說的?”
薑遠一怔:“剛才你爹沒對你說,你受處罰之事?”
趙欣點頭道:“我爹說了,說你在朝堂上為我求情,陛下沒允。
我爹說,此事恐也要牽連到你,所以為讓我與你撇清關係,讓我與西門看山成婚。
我已是死過一次的人,真的怕再連累你…”
薑遠整個人都呆了,趙鎧還真敢騙,完全將事實倒過來了。
“難道…我爹說的是徦的?”
趙欣見得薑遠神色驚訝,急聲問道。
薑遠哼了一聲:“自然是徦的!我已將你之事攪得一塌糊塗,怎麼還可能讓你嫁給西門看山!”
趙欣聽得這話,美目中露出痛苦之色,喃聲道:“我爹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薑遠見得趙欣激起來,連忙安撫:“你先不要激動,你爹敢違背聖旨,其中定然有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