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雲鑒聽得薑遠要檢校皇家檔要室,頓時警惕起來。
薑遠是什麼貨色,他清楚的很,屬夜貓子的那種。
“你想進檔要室?你想做甚?”
伍雲鑒停住腳步,如站樁一般站住了,滿臉懷疑之色。
薑遠正色道:“不是說了麼,本官有負有檢校一職,秋季防火…”
伍雲鑒後退一步:“你要去檢校防火,你去便是,自有秘書省的官員侍候你,你找我這個起居郎作甚?”
“這不是我與秘書省的人不熟麼…”
“我與你就熟麼?”
薑遠與伍雲鑒在長樂宮外拉拉扯扯,恰巧被正要回後宮的趙祈佑看見。
趙祈佑高聲問道:“兩位愛卿,何故爭執?”
薑遠這才鬆了伍雲鑒的袖子,拱了手稟道:
“陛下,臣與伍起居郎並非爭執,正要來麵見陛下。”
伍雲鑒斜了薑遠一眼,也趕忙拱了手:“陛下,是豐邑侯要麵聖。”
趙祈佑笑道:“你倆一個說要見朕,一個說不見,到底有何事,說來聽聽。”
薑遠正色道:“陛下,此時已是秋季,臣乃檢校司農寺司卿,有檢校皇城內外防火防盜一責。
而秘書省典籍、竹簡眾多,都是我大國之國寶,為防有失,臣想去檢校一番,故讓伍起居郎陪同。
伍雲鑒都知薑遠是隻夜貓子,趙祈佑與薑遠更是彼此熟悉,此時聽得薑遠要進檔要館,心念頓時一動。
暗猜薑遠要進檔要館,這又是打的什麼主意?
趙祈佑不動聲色:“秋季的確需注意防火,豐邑侯就去檔要館檢校一番也好,伍起居郎陪同前往。”
皇帝金口一開,伍雲鑒再不情願,也隻能應了:“遵旨。”
趙祈佑目光看向薑遠:“你倆檢校完檔要館後,到朕的禦書房也檢校一番。”
薑遠暗歎趙祈佑心思敏銳,定然是猜出了自己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檔要館,讓他起了好奇心。
“臣等遵命。”薑遠躬了躬身,拽了拽伍雲鑒的袖子。
趙祈佑下完了旨,也不做停留,大步往後宮而去,臉上的愉悅之情藏都藏不住。
若不是顧慮到帝王威儀,他都想蹦噠幾下。
也怪不得他如此高興,生兒子嘛,誰不開心。
更重要的是,這個孩子一出生,就如一根定海神針一般,不僅可以讓宗室堅定的站在他這頭。
還讓荀封芮反了門閥的水,其中好處三兩語都說不完。
伍雲鑒目送著趙祈佑離去後,黑著臉對薑遠道:“走吧,檢校司大人!”
薑遠又用手搭了伍雲鑒的肩頭,嘿笑道:
“彆這麼不情不願,又不白讓你陪我去,我不說了有故事嘛。”
伍雲鑒甩開薑遠的手,凝聲問道:
“侯爺,你彆裝了,陛下都知道你無事不上檔要館,你當我傻?
你到底想做什麼?”
薑遠背了雙手,故作感慨之色:“這還得從我要給你講的故事有關,在很久很久以前…
話說,女媧造人時,是用泥捏人,女媧娘娘捏太多泥人也累,便想了個法子,拿了稻草沾了泥渣子一甩,泥渣子便也成了人。”
伍雲鑒哼了一聲:“侯爺不要胡編亂造,泥渣子都能成人的話,那便是人渣…不對,你拐彎抹角的又在罵誰?”
薑遠又將手搭在伍雲鑒的肩上,尋了個台階坐下,一本正經:
“我可沒罵人,當年女媧娘娘用泥渣造人時,我親眼目睹的。
我悄悄告訴你,其實,我就是那根稻草。”
伍雲鑒突然笑道:“原來如此,難怪你身上也股渣子味。”
薑遠扯著自己的衣裳聞了聞,認真點頭:“好像有點,你不說,我還沒發覺。”
伍雲鑒隻覺頭大無比,這個小師弟不要臉的可怕,與他說什麼都是白搭。
伍雲鑒甩了袖子便要走,卻又被薑遠拉了回來:“這故事才開個頭,你走啥?”
薑遠也不管伍雲鑒聽不聽,自顧自的說道:
“說正經的,二十年前,有一個老帝王,他有六子…其中一個就是人渣子甩成的…”
薑遠半真半假的摻了些神鬼誌怪,將端賢親王趙鎧與端賢親王妃、鴻帝、趙欣之間的恩怨推測說了一遍。
當然,薑遠也沒有說任何人的真實名姓,虛擬了些徦名。
伍雲鑒撚著胡子竟聽得入了謎,不自覺的發表了看法:
“根據你的這個故事來推測,那二皇子有可能是受害者,也有可能是設局者。
如果是那二皇子是受害者,他如此利用養女意圖報複兄長,雖有違綱常親情,卻也情有可原。
若他是設局者,這份心思就深了,圖的東西就不簡單,而他之妻的死就變得可推測了。
他養女又成了下一個犧牲品,說他是人渣都是誇讚了。”
薑遠似笑非笑的看向伍雲鑒:
“伍師兄,你喜歡寫史,觀的史書如滿天繁星,你覺得哪種可能多一些。”
伍雲鑒道:“我覺得第二種可能多一些,但卻也隻是根據你說的故事內容來推測,事實如何誰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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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遠見得伍雲鑒上了當,嘿嘿笑道:“那你想不想知道真相?”
伍雲鑒點頭道:“你且繼續說,下麵如何了?”
薑遠一攤手:“下麵沒了啊。”